榮峥昨晚已聽齊氏說了提親的事,也明白母親目前的态度,眼下見榮婳急匆匆趕來,不解道:“外放?”
說着,榮峥将懷裡還不會說話的小兒子,交給妻子宋氏,起身往外走去:“我去打聽打聽。”
榮婳點點頭,目送榮峥出門。
宋氏将孩子放在腿面上,一雙清麗的眼看向榮婳:“姑姑,昨日提親那個狀元,要外放了嗎?”
宋氏和榮峥同歲,隻比榮峥小幾個月,一身淺淡的水綠色襦裙,整個人看起來文靜又溫婉,和沉穩的榮峥般配極了。
榮婳走至宋氏身邊,也沒落座,俯身牽住侄孫兒的小手,順手逗弄起來,對宋氏道:“是啊,居然要外放了。”
宋氏抿唇一笑,對榮婳道:“姑姑莫要擔憂,緣分到了,去哪兒都跑不了。”
榮婳聞言,原本有些煩憂的神色,忽而消失不見,換上一個狡黠的笑臉,沖宋氏一挑眉:“像你和榮峥嗎?”
宋氏本比榮婳年紀大,但被她這般無遮攔的一調侃,臉莫名的紅了,但又念及自己比她大,不好被她說的紅臉,一時竟是不知該作何反應才好,臉惱得愈發紅:“姑姑……你這些時日課業耽誤了,快回院裡去吧,我帶孩子找奶娘去。”
說着,宋氏抱着孩子,邁着細碎的步子飛快逃離現場。
榮婳“哈哈”笑了幾聲,在方才宋氏坐得椅子上坐下,拿起一塊綠豆糕,沖屋内喊道:“我不走啦,就坐這兒等你夫君回來。”說着,美滋滋的吃起了糕點。
約莫過了半個多時辰,晚飯時候,榮峥回了院。
見他高拔的身影踏入院中,榮婳忙起身迎上前,問道:“怎麼樣?打聽出結果了嗎?能讓他留下嗎?”
榮峥輕歎一聲,理了理束袖的護腕,對榮婳道:“江淮外放岐州任知州,是武定候提的,聖旨是陛下下的,怕是無轉圜餘地。”
“武定候?”榮婳愣了下:“于朝朝的爹?”
榮峥頗有意味的看了榮婳一眼,在椅子上坐下,接過婢女奉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榮婳反應了過來,蹙眉罵道:“定是于朝朝讓他爹将江淮外放的。”
榮婳頓了頓,神色間又有些贊賞:“不過話說回來,知州是正五品,爹爹當年剛到京城時,也才封了六品,雖然外放遠了些,但好歹是升遷了。”
榮峥輕笑一聲,放下杯盞,接着對榮婳道:“岐州大旱三年,赤地千裡,朝廷已頭疼許久。撥下去的赈災糧不計其數,但岐州依舊時不時就有災民變暴.民,已成動亂之源。若不是岐州兵備佥事李穆得力,怕是早已星火燎原。這三年間,岐州共任四名知州,被暴.民示衆兩名,被朝廷問罪斬首兩名。”
榮婳大驚,呼吸都不由一滞,眉宇間方才那玩笑的神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切的擔憂與自責。
“那……豈不是我害了他?”
若不是她胡言亂語,武定候又怎麼會讓他外放,他又怎麼會去那般危險的地方?
他家貧,父母又留給他四萬兩的外債,他好不容易憑自己努力,考上了狀元,眼看着前程大好,卻因她胡言亂語,被外放到岐州那種地方做知州。
他現在豈不是心裡難受死了?
榮婳隻需稍稍換位一想,便能共情到江淮此時心間巨大的壓力。被四萬兩外債壓了十幾年,好不容考上,本以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卻忽然被外放岐州。
别說是江淮本人,就連現在的她,站在江淮角度,都不免想埋怨命運專挑苦命人為難。
榮婳素來藏不住心事,心裡想什麼都寫在臉上。
她愧疚的神色榮峥盡收眼底,他有心讓他這姑姑長長記性,便道:“沒錯,是你害了他。你一時的争強好勝,需要他付出如此之大的代價。”
榮婳眉心一跳,陷入沉思。半晌後,再擡眼,榮婳眼裡神色堅定,她對榮峥道:“既是我犯下的錯,我會補救!”
“怎麼補救?”榮峥問道。
榮婳道:“既然你也沒法子讓他留下,那我就去岐州,有錢出錢,有力出力,絕不能叫他成為死在岐州的第五任知州。”
榮峥聽罷,心下莫名欣慰。
今日打聽到江淮外放的緣故後,他便生了補救的心。
從小到大,他常聽祖父說起河東道未被收回時的事。那時河東道尚在突厥統治之下。榮家憑借雄厚的财力,和對南北商道的控制,牽制突厥互市,團結河東道漢人,庇護河東道漢人。
該承擔的責任,榮家人一日未曾推卸。
如今他姑姑害得江淮被外放岐州那種地方,就算是搭上自己的命,也得把這位狀元爺的命保下來。
念及此,榮峥将榮家生意連号的私印遞給對榮婳,而後道:“讓榮憶陪你一起去,我會給你挑選有力的護衛,再加上榮家連号的印章,但凡有榮家商号的地方,你都能調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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