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暴力輸出行為,菜菜子有話說:“它們這樣就沒有殼了呀……”
“因為城市裡吃的牡蛎都是養殖的,挂在繩子上摘下來就好,這種野生的不會長很大,而且殼都跟礁石長在一起了,隻能挖肉出來。好了快來繼續,晚上做海鮮大阪燒。”
美美子把幹淨的小碗接了過來,開始晴鬥撬開殼,菜菜子挖蚝肉,她接着的流程。可惜三個過後,無法繼續忍受菜菜子暴殄天物把本就不大的蚝肉戳的一塌糊塗的晴鬥準備都自己幹了:“大小姐,求求你讓我來吧,不然我們晚上飯都吃不好了。”
一邊敲牡蛎,一邊觀察縫隙裡還有什麼東西,小章魚其實很少,要抓的話還是得提前下籠子,所以沒太指望,不過在泥沙裡刨一刨貝類,從石頭上往下撬贻貝都是可以的。
螃蟹的數量也不多,在礁石和下面的海灘上尋摸了半天才找到兩隻不太大的寄居蟹和一隻紅蟹,倆小姑娘倒是很上頭,嘻嘻哈哈的提着桶,什麼都往裡丢,還撈了一些奇怪的海草進去。
臨近傍晚,夏油傑終于勉強把那一桶亂七八糟的東西收拾了,黑着臉穿過坡道到海邊來找人。現在的情況跟下午走的時候又不一樣了,美美子騎在晴鬥的脖子上,他正在海裡站着,海水漫到他的胸口位置,看起來挺危險,美美子跟他低着頭,不知道在看什麼。
菜菜子站在淺水處一直跺腳,看起來很捉急的樣子,他走過去:“這是在幹什麼?”
“夏油大人!我也要去看水母!”菜菜子立馬抱住了他的腿,彰子也是很不好意的表情:“辛苦了,因為那邊水比較深,我有點站不住,才不能帶着菜菜子小姐一起過去呢。”
那行吧,他還沒這麼做過,印象中他的父親也曾把他放在成年人的肩膀上,從來都需要仰視這個世界的孩子忽然變成了巨人,是很新奇很快樂的體驗。
他把菜菜子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抓緊了。”腦海裡閃過的,是最後一次和父親的會面,他的臉上滿是不解,嘴唇動了幾下,卻因為劇烈的痛苦而沒能發出聲音。
一步一步走進海裡,臨近傍晚的太陽是沒那麼耀眼卻依舊無法直視的金紅色,他仿佛是朝着地獄走去的。海浪的聲音一波一波的傳來,海風把美美子的笑聲和晴鬥的聲音吹來,他深吸了一口氣,才從剛才那種恍惚的情緒裡掙脫出來。
晴鬥轉過身,臉上帶着笑容:“夏油前輩要小心啊,被它們蟄到很難受的,不過這種水母不會很痛,就是有點癢,睡一覺就好了。”
他又往過走了幾步,低頭看向水中,這裡的海水很清澈,帶着一點點棕褐色邊緣的水母在水裡慢悠悠的飄着,不太多,但是也不算少,不小心的話,确實會被蟄到。
菜菜子的頭貼在他的耳邊,恨不得進到水裡去看,還發出:“哇——”的聲音。
看了一會兒水母,KY怪晴鬥開始發言:“那麼,要吃嗎?我去拿網兜過來撈幾個,今天好好處理一下大概明天就能吃了。”
海邊的傍晚多美啊,海水涼涼的拍在身上,多舒爽啊,夢幻的水母在海裡飄着,多漂亮啊。
美美子臉上的笑容都沒了:“哎,可以不吃嗎?”
“當然可以啊,不過很好吃哦~跟腌制過的海蜇皮口感完全不同呢。”
都這麼說了還怎麼拒絕?晴鬥脫下來把别在腰上的拖鞋取下來,在水裡攪了幾下,把周圍的水母都趕走,然後回到了岸邊,放下孩子之後拎着網兜就又回去了,這次不走路了,水到他的大腿附近的時候就一個猛子紮了進去,過了好半天才看到他的頭,這時候居然已經往回返了。
三個城裡人目瞪狗呆,彰子趕緊跑過去,把弟弟拉起來:“沒有撈太多吧?撈太多吃不完處理還麻煩呢。”
笑死,一把就過去了,感覺網兜沒空就回來了,根本沒看撈了多少。他把網兜提起來,大半兜子的水母亮閃閃的一大坨在裡面。幾個人圍着網兜:“這算多還是少?”城裡人夏油傑不太明白。
鄉下大少利落的抓着幾個圓溜溜的腦殼,直接丢到了水裡:“太多了,留三個就足夠了。”
放生完畢,幾個人要提着桶回去了,晴鬥的衣服早就濕透了,襯衫黏答答的粘在皮膚上,不怎麼舒服,于是他就脫掉了,挂在肩上。本來抓着他襯衫角的美美子不得以松了手,跟在他腿邊的美美子小短腿倒騰的很快,妄圖跟上他的腳步,又不敢叫住他,直到彰子叫住他:“晴鬥,走慢一點,美美子在追你呢。”
他回過頭,看了一眼小矮子,彎腰把她抱了起來:“啊,早說啊,你這個不怎麼愛說話的毛病稍微改改吧,美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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