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塔跌落的一瞬,場上衆人便反應過來是有人伺機搗亂。可是火焰不講道理,這布置得奢靡豪華的大殿是火苗最好的溫床,布燃燒的速度極快,一下子眼前就變成了了火場。
項飛白護住餘斷江,開口:“老閣主、世子還有夫人先出去避一避!莫被這火燒到了身上。”
李達在這火焰燒起來的時候就驚懼非常,聞言立刻讓人護送着他往門口撤離。菱雲夫人本欲留下,卻也畏懼這不講道理的烈焰,跟着走了。
隻剩下餘斷江。
項飛白頭疼欲裂,這位可不是好伺候的主,隻得再勸:“老閣主,此間火勢甚大,還是先避一避吧。”
餘斷江掃了他一眼,不置一詞,倒也聽勸。在弟子的護送下,匆忙離開了這着火的大殿。
項飛白落在後面,微垂着頭,稍微擡眼看了下被火焰遮擋住的棺木方向,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跟着走了出去。
此時,餘沙終于摸到關瀾旁邊,他剛才已經借着火勢将還未隔出火圈的門人打暈了。眼下怕關瀾殺紅了眼認不出人,直接扣了石子打他麻穴。關瀾身體驟然一軟,他連忙上去接住,在耳邊悄聲說:“客官,是我,我們先走。”
關瀾早就是強弩之末,看了眼餘沙,也不知究竟認出他沒有,到底是沒再反抗。餘沙扶住了人,直接把外袍披在他身上,想要直接出火場,關瀾卻又停下了。
“……少淼…”他說出的話猶如蚊音,餘沙卻聽的清楚,也恨自己聽得清楚。
“客官。”餘沙努力保持着平靜開口:“人死如燈滅,不管你把這屍體護地再周全,他都不能活過來了。客官若不保全好自己的性命,難道就這麼給餘少淼殉葬,黃泉下再相見嗎?”
他話一說完,就感覺關瀾的身體便變沉了一些。餘沙心涼了一瞬,心說真是諷刺。生時不知道這世上有這麼一人,死了卻隻能看着人來殉葬。實在是讓人啼笑皆非。
可這變化也隻是須臾的事,關瀾的身體忽然很快恢複了力氣,在餘沙耳邊輕聲開口:“走。”
這一聲出來,餘沙心漏了一拍,宛如僵死的心髒又重新跳了起來。
“客官抓緊我。”餘沙說,起身往外走。
此時大殿附近一片混亂。受了劍傷的,被燒傷的,前來支援的,還有些和尚仆人都混做一團。
餘沙給關瀾披着白鶴金梅袍,又扯下他的面罩用燒燼的布灰抹在他臉上和二人身上,此刻乍一看仿佛與其他人一般無二。
他扶着關瀾,來到金盞閣内一處臨河修建的廊橋。
“客官,會水嗎?”餘沙小聲問。
關瀾此時流血許多,實在是沒多少力氣,呐呐地開口道:“……會。”
第十一章
餘沙帶着關瀾在平恩坊裡的一處水道上了岸。漓江的水道衆多,其中何處與何處相通極少有人全部知曉,倒是方便人逃脫。
關瀾身上有傷,此刻不知是不是流血太多昏了過去。餘沙不敢讓他在水裡待太久,而且就算用袍子裹着也管不住順水擴散的血迹,實在是不能再走水路了。
兩個人俱是一身的水,就算是昨日剛下過雨,這一夜過去,地上也快幹了。再耽擱怕是真的就讓人直接順着水迹來抓人。
餘沙頭疼的很,拿不定主意要從哪邊走。
恰巧這時,天公作美,忽而又烏雲密布,下起了大雨。
餘沙見着這雨,心下稍安,用金盞閣的外袍裹緊了關瀾的身體,順着漓江錯綜複雜的石頭巷道,回憑春坊去了。
這一路除了擔憂被人發現,走的也頗為艱難。餘沙也一天一夜沒睡過。加上關瀾昏過去之後身體越發沉重,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樣的毅力才能把人搬回客棧。
終于他走到客棧的後門,門關着,向來是不開的。七!一零%舞八.八)舞九
餘沙用旬二知道的暗号敲了敲門。隻是雨太大,又剛剛是黎明,不知她聽得見不。
幸而旬二起的早,正在後院待着,聽到聲音便來開了門。
門一打開,就見到餘沙和關瀾兩個落湯雞站在門口實在是吓人一跳。
“别愣着。”餘沙說,“重的很,幫一把。”
旬二看了餘沙一眼,沒說話,連忙幫着把人扶到了院裡,暫時擱在了原先夥計住的那個屋裡。
看着倒是還好,一上手扶了才知道關瀾全身是血,旬二打量着自己沾血的手指,腦子裡閃過好幾個念頭,說:“哥哥你從哪救出來的?金盞閣私牢這麼好闖嗎?”
“私牢我現在怎麼救得出來。”餘沙回答,“直接在大殿上鬧起來的。”
旬二眨眨眼,忽然有些興奮:“…………他當衆打餘望陵的臉啊?這事可了不得,是個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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