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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頁(第1頁)

&ldo;你戴上可以這樣……&rdo;陸少容手指比着兔耳朵,開始裝可愛,一下杵到展揚面前,又道:&ldo;那家店叫國王壇,還有長筒漁網絲襪,和高叉黑色兔女郎套裝,屁股上還有一團白尾巴,配上你修長的腿,唔……&rdo;展揚捂着陸少容的嘴巴,把他從安檢口拖走了。飛機上的空姐都戴着聖誕帽,笑容燦爛地分發食物,展揚出差幾乎都坐頭等艙,他手長腳長,身材高大,這時坐在狹小的經濟艙裡滿臉不高興,像個受到虐待的小朋友。陸少容笑道:&ldo;回來的時候就可以坐頭等艙了。&rdo;展揚用食指惡狠狠地杵了陸少容腦袋一下,把他推到窗邊,示意他看外面,别丢人,鄭士元還在一旁呢。飛機餐裡有個小小的禮物盒,陸少容拆開它,發現居然是張蜀劍的試玩充值卡,以及周邊産品‐‐藍色戴着聖誕帽的勇氣豬鑰匙扣,背後刻着周邊設計師&ldo;蠹&rdo;字。他把鑰匙扣随手拴在單肩包的一邊,望向窗外黑暗的雲海。機翼的夜燈一閃一閃,遠方有一道金光在溫柔的夜晚鋪滿雲端,陸少容産生了短暫的幻覺,仿佛看到一個全身藍色劍仙袍的玄霄在雲層上漫步。他定了定神再看,窗外一片黑暗。飛機抵達虹橋機場,地面氣溫3~12度,鄭士元活動酸麻的手腳,在冰冷中呼出一口霧氣,展揚忽然發現陸少容沒了自己,也并非完全活不下去。陸少容早在來前就把機票,便捷酒店訂好,更在網上查清楚路線,下機後展揚與鄭士元幾乎成了路癡,由陸少容領着上巴士,進酒店,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條,無需展揚操心。&ldo;這不是你該做的事情麼?士元。&rdo;展揚不悅道。陸少容笑道:&ldo;我想你們可能有更重要的事要商量,所以就提前包辦了。&rdo;他們下榻的地方是間連鎖的全球便捷酒店,不貴但環境很好,展揚不得不對此表示滿意,他與鄭士元進了酒店,便開始取出資料,商量翌日去參加時裝展的細節。陸少容躺在床上玩手機,聽着他們的交談,插口道:&ldo;你們還沒有票麼?會不會被保安趕出來?&rdo;鄭士元忍俊不禁,展揚不耐煩地解釋道:&ldo;待會士元會去拿請柬,明天的平安夜晚宴隻是一個機會,我需要在晚宴上和一個人談談……&rdo;陸少容漫不經心道:&ldo;明天的主要任務是勾搭。&rdo;鄭士元笑道:&ldo;是的。&rdo;展揚道:&ldo;你說得很對,我需要去出賣色相,嗯哼?和我爸介紹的那家夥搭上線以後,接下來才是說生意的事。你擔心麼?你一定很擔心吧。&rdo;天亮了,鄭士元出去拿請柬,陸少容手機上的小太空梭被敵人打爆,他收起手機,打了個呵欠,道:&ldo;宴會前要先做點準備麼?我可以幫你灌腸。&rdo;展揚:&ldo;……&rdo;翌日下午,鄭士元取回來三張請柬,展揚道:&ldo;見到他們的老總麼,是怎樣的一個人?&rdo;鄭士元的臉色不太好看,答道:&ldo;沒有,他的秘書親手交給我的。&rdo;陸少容好奇道:&ldo;怎麼有三張?&rdo;鄭士元道:&ldo;我說我們有三個人。&rdo;展揚猜也能猜到鄭士元基本是吃了閉門羹,料想對方不會把他們這種小企業放在眼裡,幾張請柬就打發了,隻得道:&ldo;沒什麼,晚上還有機會。&rdo;陸少容也能猜到,不過他什麼也沒說,展揚這種白手起家的企業家與數世财富積累的大财團老闆不能比,憑他的實力,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ldo;三張請柬?&rdo;陸少容好奇道:&ldo;我也可以去麼?&rdo;展揚道:&ldo;你别去丢人了!&rdo;陸少容馬上道:&ldo;絕對不會給你丢人,我假裝不認識你們就好了,可以省一頓晚飯呢。&rdo;鄭士元:&ldo;……&rdo;展揚隻得道:&ldo;你……好吧。&rdo;展揚本來也不抱太大期望,權當聖誕節來旅遊一趟,大家一起吃個自助餐再回去好了。宴會地點在浦東新區的金茂大樓,展揚與鄭士元都換上了筆挺的西裝,展揚穿着一件深黑色的絨西服外套,潔白的襯衣領子豎起,袖口翻出,在手背上形成一道好看的白邊。陸少容則穿着毛衣,牛仔褲,白球鞋,倆手揣在兜裡,東張西望。展揚連咆哮也咆哮不出來了,徹底敗給了陸少容,道:&ldo;你該去買套西裝穿,我覺得你會被攔在門外。&rdo;陸少容無所謂道:&ldo;這樣挺好,我又不是沒進過這種級别的場合,反正上去以後也不會纏着你。&rdo;&ldo;我的目标很明确,進去吃飯,吃完就撤。&rdo;陸少容笑道。鄭士元緊張得很,此時終于忍不住大笑出來。展揚眉毛一動,問:&ldo;你在香港也參加過?&rdo;陸少容道:&ldo;嗯,以前到了賽馬季,這種宴會多得是。&rdo;展揚敏銳地嗅到了什麼,質問道:&ldo;以什麼身份出席的?!&rdo;陸少容道:&ldo;當門童。&rdo;展揚:&ldo;……&rdo;電梯叮的一聲到了,金茂酒店裙房二層。門口置着一棵高大的聖誕樹,兩扇水晶門朝内推開,宴會廳内熙熙攘攘,盡是富豪與名媛,不少歐洲人到上海來過聖誕節,便是為了嚴冬裡的這場盛會。侍應們穿梭來去,長桌上擺滿了食物,陸少容的口水流下來了。展揚咳了一聲,領頭進去,門童禮貌地攔住了走在最後的陸少容,陸少容隻得道:&ldo;老闆,他不讓我進。&rdo;展揚額上青筋暴突,轉過身用英文道:&ldo;紐約,展。&rdo;陸少容指指展揚,道:&ldo;我是……展老闆的馬仔,姓陸。&rdo;陸少容交出請柬讓門童翻閱,這時他們身後又來了數名白人,門童忙彬彬有禮地交回請柬,作了個&ldo;請&rdo;的手勢。&ldo;馬仔。&rdo;展揚不可一世道:&ldo;很貼切,嗯哼?你就是被騎的馬仔。&rdo;陸少容竊笑着跑開,奔向食物的海洋。他取了個大盤子,把芝士龍蝦,栗子雞,香草蝸牛,嫩羊排扒到一個盤子裡,倒了一大杯果汁。見身邊有名珠光寶氣的女人站着,便主動為她的酒杯裡舀了點奇異果汁。那貴婦人笑着說:&ldo;謝謝,蔬菜也要吃點,營養搭配。&rdo;陸少容笑道:&ldo;謝謝。&rdo;貴婦人又笑道:&ldo;我兒子也不喜歡吃蔬菜。&rdo;陸少容注意到女人身後有兩名保镖跟着,便知不可亂說話,識趣地躬身,握着她的手背親吻,轉身告辭。他端着盤子,走到角落,放好杯子,開吃,鋼琴就在離他不遠處,音樂聲叮咚響起,酒會顯然還未曾正式開始,富豪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處,炫耀彼此的情婦,讨論今年最新的時尚話題。展揚站在宴會廳的另一側,端着酒杯,彬彬有禮地與幾個老頭子說着什麼,他一進入這種高檔場合,便似乎從頭到腳變了個人,風度翩翩,笑容真誠,形容舉止到位且優雅。陸少容就是愛展揚這點,脫光衣服是隻發情的公狗,是他床上的國王;進了公司是個工作狂,是嚣張且不可一世的老闆;穿上西裝又成了公子哥兒,是系着領帶的纨绔。與豪門子弟相比,幾乎看不出區别,除去眼中一現即逝的遲疑神色,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時裝show開始了,特别搭建的t台兩側放出小發禮炮,紅色幕布緩緩拉開,維也納組曲響起。展揚無意識地在大廳内掃了一眼,看到聖誕樹背後端着個盤子的陸少容。陸少容挑挑揀揀,專吃好吃的,每樣好菜嘗幾口,剩的都扔到一旁。展揚深深吸了口氣,額上青筋暴突,決定回酒店以後好好調教他。他盯着陸少容看了一會,見到陸少容小心地把一隻烤全雞用錫紙包好,被錫箔燙得輕輕抛來抛去,又小心地收進挎包裡,知道陸少容在打包,準備帶回去給他當宵夜吃。展揚改變了主意,決定回酒店以後把他調教到死。樂聲中,女模特兒輪流走上t台,一輪今冬新款後是男士禮服,休閑服,繼而是内衣。女模特兒穿着蕾絲半透明内衣出台轉了一圈,内裡竟都是真空上陣,陸少容探頭張望片刻,見男模出場了。男模身高平均和展揚差不多,隻穿着一條内褲,膚色健康,身材勻稱卻沒有展揚好,略仰起下巴,站在t台上,陸少容開始幻想這些内褲讓展揚穿的話不知道有多好看。賓客們圍聚在t台下,閃光燈不斷,展揚搶到了一個好位置,他的身邊是一名歐洲時裝設計師。他一邊看,一邊小聲向那設計師發表自己的見解,表情拘束得恰到好處。設計師十分欣賞他,頻頻點頭。賓客最外圍,一名金發男人看了片刻,轉身朝鋼琴這處走來。大廳角落裡,鋼琴師已離去,陸少容在享受一份冰淇淋。那男人似乎十分無聊,随手取了桌下的小提琴,倚着陸少容身旁的一張椅子背,閉上雙眼,将小提琴架在鎖骨上,調了調音,開始拉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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