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止被豐伯帶到一旁,腳邊踢到一物,那正是剛剛随着門窗破開時,被怪風吹出來的畫軸。那畫軸雖舊,但保存的還算完好。畫已經展開了大半,上面畫着一個與阿顔年級相仿的娉婷少女,少女一身紫色羅裙,眉眼含笑。畫的落款是岐白,而畫上的時間是天豐二十五年。
蕭止暗暗吃驚,天豐乃是他曾祖父在位時的年号,而天豐二十五年到如今已經過去近百年。
蕭止手持畫卷看向屋内,剛剛那陣怪風将門窗都沖破之後,整個屋子像是被什麼東西罩住了,再沒有風吹出來。他見到化作狐狸的阿顔正站在房間的一角,他們的嘴巴一開一合在說着什麼,那陣怪風依舊在房内肆意翻卷,但裡面的聲音卻再傳不出來。
“宛娘!宛娘啊!停下吧,求你停下吧!”門外的豐伯出聲,焦急得對着宛娘大喊道。
此時,宛娘臉上密布的鱗片,因她不住的嘶吼而開始逐漸外翻,随着她的用力,難聞的氣味伴随着滾滾濁氣從鱗片下加速溢出,她額頭上的血越湧越多,屋内的男人與阿顔都沒想到,宛娘的血竟然一點一點開始侵蝕男人的印。宛娘原本被定住的身子,随封印失效而漸漸解開。她慢慢扭着脖子看向身後的男人,一邊對他笑着,一邊擡起手臂遞到嘴邊。
“宛娘!你要做什麼!”
隻見宛娘笑着在小臂内側猛的咬了一大口,這一口毫無遲疑,傷口頃刻間血肉分離,深可見骨,暗紅色的血從傷口中迸出,整個屋子瞬間血光四濺。
“宛娘快住手!我不想傷你!”男人面色青灰,眼中滿是掙紮。
然而宛娘完全不理會男人的警告,她揚起手臂便向着阿顔撲去。她将傷口用力壓在阿顔面前的結界上,結界被染得血紅一片,竟隐隐向四面滲透開來。
阿顔見狀心知不妙,宛娘是想用她的血将結界破壞。她心中驚慌,這般場景她生平第一次見,更不要說是如此這般與人鬥法。她此時已經忘記,施法時最忌諱心有雜念,心念一旦有所動搖,必會削弱咒法。
宛娘好似看穿了阿顔的變化,她将手臂一揮,再次大笑着砸向阿顔的結界。
被血染過的結界上竟真的出現了裂痕!
阿顔知道,此時隻守不攻已經不是良策,她已經無法從宛娘身上察覺到人的氣息。既然事情走到這個地步,阿顔決定不再顧慮其他。正當阿顔想要舍棄結界,凝聚力量對宛娘發出攻擊之時,宛娘身後的男人卻快步上前,抓住了宛娘的手。
宛娘怒吼道:“滾開!”
男人不發一言的抓着宛娘,宛娘回身作勢要咬,可是這一次男人沒有躲開,而是張開懷抱将宛娘緊緊抱進懷中。
宛娘一時間竟有些茫然的愣在了原地。
“我與你承諾過的事,我定會做到。”男人沉聲道,而後轉頭對阿顔道:“就是現在,喚出你的丹!”
男人的話讓宛娘愣了片刻,随即笑了。
因為她終于明白,剛剛的那兩句話都不是對她講的。她眼中的茫然漸漸轉變成了一抹譏笑,随後閉緊雙眼,毫不猶豫地向着男人的脖子咬去。一口下去鮮血淋漓,房内瞬間氣浪翻滾,二人的發絲在空中狂舞。宛娘再次睜開雙眼時,人類的瞳孔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綠色的蛇眼。
阿顔注意到,宛娘身上的幾股妖氣正逐漸融合。
男人對着阿顔再次出聲:“信我!喚出你的丹!”
阿顔怔愣片刻,目光透過眼前的二人看向門外的蕭止。蕭止眉頭緊鎖,口中焦急得說着什麼,但是屋内的聲音太吵,她什麼都聽不到。她本就不是巨蟒的對手,若是巨蟒對她強行刨丹,她其實絕無勝算。
阿顔定了定心神,對屋内的男人大聲道:“我要你以你之名對我起誓!”
男人伸出手,拇指的指甲在食指的指尖上輕輕一劃,一滴血便從傷口處溢出。那滴血逆着風浪飄到阿顔面前。男人神色鄭重直視阿顔,而阿顔也重新化回人形,在指尖輕輕咬了一下,同樣滴了一滴血出來,兩滴血停在空中對峙,近在咫尺。
“吾乃蛇妖岐白,今日以吾之名向汝起誓,若吾背棄諾言,騙汝内丹,傷汝性命,必頃刻間形神俱滅,永生永世再不入輪回道!”
在宛娘凄厲的尖叫聲中,兩滴血在空中融合在了一處,迸發出紅光。而後那融合的血滴變成了一枚血珠子飄到阿顔跟前,阿顔伸手接下血珠,在掌心上一握,血珠便消失不見了。
“這誓言,我塗山顔接下了。”
阿顔不再猶豫,她将自己身前的結界化解,雙手交疊靠近小腹,閉目凝神。片刻後,一枚渾圓内丹從阿顔身體上浮現。靈狐内丹,集天地至純靈氣而成。隻見那半透明的内丹泛着乳白色光芒,緩緩從阿顔身上分離出來,光芒逐漸變得刺眼,那光圈也越變越大,逐漸變成一個看不透的光球,一點點将宛娘吞噬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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