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珩:“那就談些風花雪月。太傅是否喜歡過殷崇?”
陸淵自飲一杯,怅然道:“曾經滄海難為水呀。我也乃世俗之人。”
那邊琴聲依舊,絲絲入扣。
晉珩:“竟如此舍得?”
陸淵:“江山多嬌,換作是殿下,殿下也一定舍得。”
晉珩無可辯駁,隻有舉杯敬酒,才能将自己的佩服之情表達一二,而又放下。“都是老師教得妙。”
陸淵:“不不不,這一點你是無師自通的。”
晉珩:“老師謙虛了。”
陸淵:“殿下謙虛了。”
晉珩:“你謙虛了。”
陸淵:“是殿下謙虛了。”
晉珩:“老師再謙虛就是虛僞了。”
陸淵:“殿下謙虛謙虛……”
“殷崇!”晉珩忍無可忍地厲聲呵斥。
琴聲戛然而止。殷崇疾步走上樓來,不敢看晉珩也不敢看陸淵,怯怯道:“殿下有何吩咐。”
晉珩将陸淵方才給他倒的酒移到殷崇面前,道:“方才太傅說心裡有你,這杯酒是他敬你的。”
陸淵面不改色,撇開頭去。殷崇鼓起一些勇氣,擡起淚眼看他,卻看不見他曾經溫柔的雙眸。
她端起酒杯,向陸淵道:“願老師心想事成。”她聲音發顫,還在等陸淵回頭,楚楚可憐,像個等待布施的乞丐。
晉珩對陸淵道:“你确定要這樣?”
陸淵閉上了眼睛:“有人活在現實,有人活在願景,他們本各自安好,而有人非要告之他們‘你這樣很可悲’。于是他們意識到原來自己是可悲的。那麼問殿下,他們的可悲是因為無知,還是因為知道了自己可悲?”
晉珩:“……”
陸淵:“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晉珩捶了捶自己腦袋,有一股喝上頭的懵感。他深谙一個道理:遇到比自己更文明的人,欲要取勝,隻有野蠻。
跟比自己睿智的人鬥智鬥勇,下場一定是死于話多。
晉珩催殷崇道:“趕緊喝。”
殷崇失望至極,一飲而盡。
晉珩猜測酒中有毒,方才他一直看着戲台,故意給陸淵留了一個下毒的環境。
果然,殷崇飲下不久便有異狀,死死捂住了胸口,神情痛苦,漸而眼珠翻白,張口喘氣,像被人勒住了喉嚨。
陸淵再也坐不住,過去将她摟進懷中。女人早已閉上了眼睛,感受到男人的溫度,嘴角揚了揚,最後滿足地走了。
陸淵仰頭晾幹眼睛,下颌緊貼女人的額,像哄一個嬰兒入睡,對她唱催眠曲:“都過去了,不痛苦了。”
氛圍竟有一種詭異的溫馨。
晉珩諷刺道:“就在剛才,你都還想毒死我?”
陸淵:“你死我活的局面,我這麼做很難理解嗎?”
落幕
男人很鎮定,仿佛在處理一件再尋常不過的瑣事,死亡對他來說好像習以為常。他抱起殷崇放在一旁的橫榻上,為她擺好睡姿,又捋清楚發鬓,自言自語:“初次見卿,便是此情此景,此容此貌。”
殷崇眼角滑落一行新的淚水。
晉珩聽說人死亡時,意識還會停留片刻,或許此時殷崇聽見了。
這樣的陰陽兩分教人憐憫不起來,當然,當事人也不需要憐憫。
晉珩:“這是什麼毒?”
“厥羅國的屍藤毒,殺人又快又狠,無藥可救。”陸淵已有攤牌的意思。事到如今除非他化羽成仙,否則難逃一死。既然是要死的,索性大方些,最後教一次晉珩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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