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遺忘着古老的過去,一望無際的前行之路,葬送了迷失的旅人。這裡是邊界外圍的黃沙厚土之地。
饑渴無時無刻都在折磨着東末南浩昏沉的意識,自那次被那個某國的公主救了之後,經過數日的奔波,來到此地。話說那個公主叫什麼來着?東末南浩如此想着,但實在想不起來。
就目前來講,他們是幸運的。
看向身邊同樣艱難的阿真,看來過不久就是看誰先脫水倒下了。
“阿真,我感覺快不行了,已經趕了好幾天的路了,還是看不到盡頭”。
拉開捂着嘴的布,戍野真張開開裂出血的嘴巴,說道:“先不要說話了,保存好體力生或死還,沒有被确定。”
空洞的眼神透露着些許血氣,東末南浩收了一口氣,眼前的阿真,意志從未被摧殘,身體的本能促使着他活到現在。
天上蒼鷹飛過頭頂,地上野草随沙風滾動,前方擡頭處瞥見一個黑點,東末南浩仔細盯着這個黑點,那顔色越看越像是綠色。
不會是所謂的綠洲吧?擦了擦眼,沒有猜錯,在遠方的綠光還在,果然是綠洲嗎。
東末南浩激動地拉着戍野真,告訴他前方的發現,戍野真一看還真的有!看着天上飛過的蒼鷹,它的方向明顯是朝那個綠點飛去的。倆個人趕緊跟着蒼鷹前進。
愈加靠近綠光就越是明顯,直到看見了稀疏的植被,植被環繞着的中央正有着一塊澄澈的小湖。
東末南浩的眼神恢複了先前的高光,緊接便是高興地跳入了湖中,還一直喊着阿真也趕緊來湖中沖涼,戍野真任然是沒有過去,不過現在應該碰不到那時的追殺了吧,戍野真喝着清涼的湖水,幹渴作痛的喉嚨得到了解放。
阿真真的從來都沒笑過呢,要是他也能多一份開心就好了……東末南浩小聲念叨着,然後一頭紮進了湖中。是潛水,父母還在世時他最喜歡到水中潛水了,這種感覺真是久違了。
……
戍野真閉上雙眼靜靜地整理着大腦中紊亂的思緒。内心滿是揮之不去的恐懼,吞噬着過去的痛苦,并把痛苦連同恐懼一起充盈着戍野真的全身。在混沌的地方,他看不見自己的内心。他不明白痛苦為何物,迄今為止的經曆在他自己看來根本不算是痛苦。隻是,長久以來的壓抑換來了他對找到内心的渴望。
還沒見證過死亡的人不會明白何為肮髒。
歇息了會,水面卻泛起了波紋,戍野真聽見動靜睜開眼睛向湖面看去,東末南浩那家夥應該是玩夠了。噗哈一聲,東末南浩露出了頭,甩了甩水。
上岸後看他後面拖着什麼,那看着明顯是個女子的身體。東末南浩招呼着阿真過來看看。過來後他說道:“真沒想到湖中還有個女孩,居然還有生命迹象。真讓人意外。”東末南浩舒了口氣,之後按着她把她腹中的水排出來。
“看來,身體裡的…積水已經排的差不多了…接下來該幹嘛?”戍野真說的話越來越流暢了,他疑惑地看着東末南浩說道。
東末南浩沒啥力氣了,癱倒在地上,對他說:“接下來在試試人工呼吸吧,看看有沒有效果,我先休息會。”戍野真原來在書上看到過這個方法,于是來到她的面前,張開嘴換了換氣朝她靠近。
來回吐了好幾次氣,女孩的眼睛在微微地顫抖着,像是要睜開了,可是阿真并沒有注意到,還在繼續換着氣。随後,隻聽啪嗒一聲,戍野真的臉上就多了個火紅的手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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