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幕卻被眼尖的季子封發現了,不解發問,“你怎麼不吃?平日不是最愛吃紅燒肉?”
“上面有肥的啊,我不喜歡吃肥的。”
季子封很自然的夾過那塊肉,把肥的吃掉,瘦的重新放回她碗裡,“吃吧,這回沒肥的了。”
這是什麼騷操作啊?鐘小夏被雷得外焦裡嫩,好想捂臉,哪個輪到他這麼“貼心”了?
“大人,您不是也不吃肥肉嗎?”慕潇這個大老粗,看不出眉眼高低,還非要揪着這個問題打轉。
季子封若無其事咀嚼着食物,幽幽回了一句,“現在開始吃了。”
“哦……其實肥肉才好吃呢,要我說,小夏姑娘也不該挑食,想我們在前線打仗的時候彈盡糧絕,什麼沒吃過?有的吃就不錯了,而且……”
“咣!”
彌兒在餐桌下狠狠踢了他一腳,然後又剜了他一眼,慕潇才咂麼出點味兒來,看看大人、又看看小夏姑娘,趕緊猛往嘴裡猛扒兩口飯,嚴嚴堵上了自己嘴。
最後,在季子封虎視眈眈注視下,小夏還是把那塊肉吃了,哎!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可就在一頓飯接近尾聲的時候,慕霖回來了,手裡還拿着個大紙箱,足見這鼓還不小。
鐘小夏飯也不吃了,迫不及待打開盒子,但随着盒蓋被掀開的瞬間,一股陰煞之氣驟然襲來,讓她五内都跟着狠狠一震,等好不容易壓制住内心的異樣,她才體會到一種不好的預感,這鼓……可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放眼望去,盒子裡放着一隻大約十二寸的中型鼓,鼓面泛黃,鼓身呈鮮豔的紅色,從外觀上看,卻與正常鼓無異。
而鼓的旁邊還塞了一個紅布包,便該是小吏提到的那兩個手串了。她沒急于打開,躊躇一下,還是先小心翼翼把鼓拿了出來。
用手輕輕壓壓鼓面,很有彈性、而且觸感比一切動物皮制成的鼓面都要細膩,她心中更為驚駭。
“小夏姑娘,這是什麼鼓啊?”彌兒走過來,好奇的圍在旁邊觀看。
“以我的推斷,這應該是一面人皮鼓!”她笃定道。
“噗……”那邊剛喝進一口湯的慕霖瞬間就噴了出來,因為剛才這鼓可是他給夾回來的,着實沒想到,材質竟會這般“特殊”。
“啊……?”彌兒更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接着就竄起來躲出去老遠,感覺頭皮都立起一層。
一聽是人皮鼓,季子封和慕潇也坐不住了,跟着圍過來,再經他們兩人一番甄别,最終确定,這确實是一面人皮鼓。
慕潇撇撇嘴,像燙手的山芋般把鼓扔回了盒子裡,看一眼都嫌鬧眼睛,嘴裡還不滿的嘟囔,“誰這麼變态,居然用人皮制鼓,也不怕遭天譴。”
季子封眉頭更是攏得老高,直想把東西給扔出去,但看看還盯着鼓猛瞧得小夏,覺得這丫頭片子口味還真不是普通的重。
“小夏,為什麼用人皮制鼓,跟你上次跟我說的人皮唐卡可是相同寓意?”
說着,他把人拉了過來,下意識不想讓她離這種邪惡的東西太近。
鐘小夏歎口氣,“要說起這些東西,就又要繞到回密宗上了。”
“在密宗佛教徒裡,有些所謂的高僧在做法事時,便需要各種法器,為讓自己的法器具備超度亡魂的力量,多會選擇用人皮和人骨去制成。”
“但他們又認為,取自低賤農奴的人皮和人骨,太過常見,等級太低、太過“污穢”,配不上他們高僧的身份,所以根本不屑于使用,更不配被制成法器,隻能當成祭祀時的低等材料,而每一個人皮鼓……”她回頭看了那白皙細膩的鼓面一眼,“都要用不滿十六歲的少女皮制作而成。”
彌兒的臉都要皺成包子了,再也不忍心看那鼓一眼,十六歲少女?老天爺!這是什麼罪孽深重的法器啊?就這還高僧?呸!簡直是殘害百姓的魔鬼。
慕霖和慕潇也都雙手放下筷子,再也吃不下去了,慕霖甚至把那盤水晶皮凍挪到了最遠的地方。
季子封把嘴抿成一條縫,其實從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的時候他内心就非常反感了,但那時還隻是聽說,沒想到今天竟見到了實物。
“據說敲擊此鼓便可溝通生死兩界、助人超脫輪回,自然成了各種高僧趨之若鹜的神聖法器,而為保證鼓的純潔,和不受到任何一絲污染,僧侶們很早便會在貧寒卑微的農奴家庭裡對一些女嬰進行篩選,當然……首要條件就是要面容姣好、皮膚白皙。待回到寺院以後,女孩便會被紮耳斷舌……”
“為什麼啊?”彌兒急了,義憤填膺的打斷她話,連手都捏成了拳頭,“這些僧人也太殘忍了,剝皮不夠、還要紮耳割舌,簡直不配為出家人,毫無慈悲之心!”
“就是,那些爹媽也舍得。”慕霖跟着道。
“小夏姑娘說他們修的是佛教?怎麼可能呢?佛教哪有用這樣法器的?依我看更像是邪教才對!”慕潇更氣憤。
相比于别人的不忍和責備,季子封卻提出了自己的質疑,“人皮鼓不隻是剝皮即可,幹嘛還要紮耳舌呢?”
“問的好!”說了半天,總有一位問到重點了,小夏回答,“因為密宗的佛教徒認為這個世界是污穢不堪的,如果這些女孩聽到了污穢的髒話、或者說出了什麼污穢的髒話,那靈魂就會變得污濁,從而導緻其人皮失去法力,為避免這種情況,便會讓她們無法聽、也無法說,并杜絕男女情愛,甚至日常飲食都要全部選自“純潔”的食物,一點葷腥都不會沾,并日常在女孩們的背部塗抹一種特制的藥水,以讓她們背部的皮膚更加有彈性,确保被制成鼓後敲出的聲音更加空靈。”
“關于制作手法就更加兇殘了。”小夏面露不忍,“制作鼓時,要給這些即将獻祭的女孩吸食大量的煙土,讓她們産生幻覺,身體虛弱,精神恍惚,卻不會立刻死亡,以保持皮膚的新鮮。這個時候,取皮人會使用特制的器具,将少女的身體固定住,擺出虔誠叩拜的姿勢。
随後,有經驗的老和尚會在女孩的頭部鑿出一個大洞,往下注入水銀,在向下流的同時會自然的讓皮肉分離,這樣就可得到一張完整的人皮了。”
“呵……”彌兒發出驚駭的抽氣聲,頭皮陣陣發麻,渾身小麥大豐收,想想那場景都受不了了。
“小夏姑娘是說,剝皮時那些女孩還是活着的?”慕潇驚訝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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