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闆車颠簸地靠近城門,守衛的粗聲粗語清晰地傳進耳裡。藍采和雙臂撐着棺材壁,暗自苦笑,現在出去換一個還來得及嗎?
當然來不及,守衛已經走過來了,一把粗魯地推開駕車地老翁,用□□挑開了棺材蓋子。藍采和将男屍抱在身上,打定主意守衛不會認真瞧屍體。
事實的确如此,守衛隻匆匆一瞥,露出一副想吐的樣子,便又迅速合上了棺材蓋子。
等入了城,藍采和迫不及待地爬出了棺材,然後撲到人少的角落大口幹嘔起來。濃重的屍味自衣物上散發,周圍的行人皆捂住口鼻退得遠遠的,苦着鼻眼瞪向她。
當然也有些好心的人,忍着犯吐的惡心走近,朝她身旁丢幾個銅闆或是銀子。可憐的孩子啊,怎麼混到與死人為伍還這麼窮呢?她們以為藍采和是一個小乞丐,隻能“借”死人的衣物錢财維持艱難的生活。
但也有少部分人覺得這個“乞丐”有礙城市臉面,即使建邺的乞丐也窮,但到底渾身上下是幹淨的,哪像這個“乞丐”又髒又臭,她一定是外面逃難來的。
建邺城中,像他這般家世非凡的人多的去了,怎麼能夠容忍這隻乞丐在此傳播污染?于是他自覺做起了城市護衛小分隊,當即叫小厮去報官。
約莫半刻鐘過去,藍采和好在緩了過來,半身癱軟在地,眼神生無可戀。找個地兒洗洗吧!
她渾然不覺,自己已成了大衆心目中一個有礙城市風度的逃難來的乞丐。
在周圍人投來的古怪中帶着譴責的目光下,藍采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隻是頭發蓬亂下并未引起人注意。
有傷風化
“誰報的官?”
突然擁擠的人群中走出一個作捕快打扮的中年男子,滿臉胡須,他環視一周大聲喊道。話音剛落,便有一位衣着靛藍色背心長衫的英俊男子走上前,朝捕快低聲耳語。
這裡一時熱鬧起來,許多不明真相的閑人紛紛湊過來,你一言我一句地扯起話頭。
被人群圍在中間像觀猴子似的情況,藍采和已經很久沒有遇見了,一時間說不上是感懷還是羞惱。大概年歲上去了,人就會變得更加沉穩。
這不那捕快氣勢洶洶地逼近身前,她也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她看向那伫立在人群邊一臉嫌棄表情的男子,眸光閃了閃,再轉向捕快,嘴裡剛發出一個啊音,餘光中一雙粗糙的大手朝她抓來。
電光火石間,藍采和及時忍下出手的沖動,立在原地乖乖地被捕。
“我犯了什麼事?”
聽見這又髒又臭的乞丐說出一個“我”字,捕快當即變了臉色,又是震驚又是嫌棄,罵道:“天子腳下,竟敢不敬!真是沒有教養,有傷風化!”
“呵呵!”
藍采和沒成想自己躲過了政敵派來的追殺和魔教神經病的追兇,結果一頭栽進京都的大牢,其罪名是不講衛生,有傷風化。
看着那報官男子雙手舉着繡有優良居民的小黃旗子,一臉樂呵呵的模樣,藍采和怨從中來,黑漆漆的眸子像兩點濃墨滴在細膩白紙上。
捕快打了個寒顫,猶疑地轉頭巡視一圈,方才驟起的惡意像一根刺直直戳向他的心髒。五大三粗的漢子摸了摸胸膛,無意間作出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
藍采和被綁起來押送京兆尹那兒,也就是衙門。但衙門所在的大秦街正好往這邊駛來一輛低調奢華卻又不失素雅的馬車,馬車旁的小厮高聲叫道:“麻煩讓讓路!”
作為平民百姓之一,捕快自然不會去碰貴人的晦氣,隻見他雙手使勁,便拖着藍采和退至路邊等馬車先行。
然而馬車轱辘碾過青色長方形的石磚,毫無預兆地在衆人面前停下了。車窗簾子被撩開,馬車裡面的人微微探出頭看向人群中:“溪山。”
衆人倒一口抽涼氣,實在是這人生的太過貌美,容貌比之女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一衆被美色震驚如呆雞的行人注視下,那位原來閑的無聊報官的男子走上前,朝馬車裡的公子躬身行禮道:“二哥,好大的派頭!”
“我正要去禮部準備祭祀事宜,在路上正好看見你打個招呼。溪山在此逗留作何?”
那叫啥溪山的男子笑道:“呵!二哥乃是鴻鹄當至、青雲直上的官運,還是不要在此耽擱時間了。闵玧自幼玩耍慣了,在此逗留不過是為了散心。”
“哦,我竟不知溪山有如此之大的心事,不如晚休時我們幾個兄弟飲酒暢談一番?”說着,那位貴公子巡視一圈,修長的遠山眉隐隐蹙起。
“二哥時間金貴,還是免了罷!”
清冽帶磁的嗓音和熟悉的語氣停頓使藍采和不由微愣,她忍不住擡首望去,恰好撞進一雙熟悉的黑白分明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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