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會主動來找我的。”
不,我不會。
我的心中毫無觸動,原本正面無表情地等着他自己撞上血壁,卻在某個瞬間,忽地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撤去血壁,撐住了亞連倒過來的身體。
和蒂姆一起将昏迷的亞連連拖帶拽地送回客房的床上後,我立刻把重新飛到了我的腦袋上、重得就跟個小鉛球似的金黃大胖給摸了下來。
蒂姆不滿地動了動翅膀,拍打着還想要再飛上來,卻被我一下捉住,捧着給放到了正仰面躺着的亞連的胸口。
“來吧,請聽題,”我一臉嚴肅地發問,“我已經知道了,你最初是被師父造出來送給涅亞的,後來又被他三心二意地送給了亞連,那麼問題就來了——如果涅亞和亞連,兩者隻能選其一的話,你選誰?”
蒂姆掙紮的動作一頓,雖然在它的那張大胖臉上根本就沒有眼睛,但我卻總覺得它好像正呆呆怔怔地望着我。
望着望着,也不知從哪兒湧出了眼淚,還吧嗒吧嗒地砸了下來,沒一會兒,便将亞連身上蓋着的被子給洇濕了一大片。
最後甚至還嚎啕大哭了起來,一邊哭得直打嗝,一邊立起翅膀,連帶尾巴一起啪啪啪地猛擊我的手臂,邊打,還邊在空中比比劃劃。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是在說神田那個混球也問過同樣的問題,還說我們兩個都是壞人,最讨厭我們了……
我:“……”
我還能怎麼辦,隻能把人家抱過來說了半天的好話,又犧牲頭發被它連拽帶咬地折磨半天,才把胖球給徹底哄好。誰知這邊是哄好了,卻不小心被那邊純黑的胖球給看到了,那貨以為我們是在玩什麼好玩的遊戲,立刻也撲過來開始咬我的頭發。
……總覺得有種想把拉比喊來給它倆砸個火判的沖動了。
但涅亞……卻并沒有說謊。
從這一天起,真的有什麼東西在悄然地發生改變。
最顯著的當屬惡魔——原本動不動就會出現在探索部隊視線範圍中的惡魔,不知何時竟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從這個世上失去了全部的蹤迹。
按理說這本應是件好事,但與此同時,人們的身上卻開始出現黑色的斑塊。
最初得到的報告中隻有幾個,漸漸地,卻擴散到了幾百個、幾千個。
都是在剛開始時毫無所覺,可一旦等到斑塊蔓延開來,便會為極大的疼痛折磨,最終,全身潰爛而死。
總部的醫護人員曾經以為這是在中世紀肆虐一時的黑死病,卻很快發現除了患者都染有黑斑之外,兩者并沒有其他的相似之處——這種疾病并不具有傳染性,也并非鼠疫。它随機而未知,無論男女老幼,身上都可能會出現。就仿佛在街上漫步的死神随意地揮鐮收割生命,死亡如影随形,不知何時就會降臨到自己的頭上。
在坎貝爾宅中,那個上菜的時候總會對着我和亞連笑的年輕女仆是第一個,無論管家請了多少醫生,都不見任何起色,隻不過短短十二天,便從一條鮮活的生命變成了一具紫黑的屍體。
而據拉比說,雖然也不知是不是聖潔護體的原因,驅魔師中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中招,但總部那邊卻有多人相繼染病,盡管科學班正絞盡腦汁地想要研發出治愈的藥劑,卻始終一無所獲。
隻找到了從病發到死亡一般至少會有十天的緩沖期這個規律。
可這個緩沖期,對于生命而言……實在太短、太短了。
亞連因為放心不下,曾去過利物浦一趟,好在瑪薩和巴巴看上去都十分康健。亞連在那邊停留了半天,臨走前給了瑪薩一個被喬尼改裝過的格雷姆,叮囑他們和這邊随時保持聯系,而截至現在,并沒有壞消息傳來。
但所有人都忙了起來。
科學班在總部那邊夜以繼日地研制藥劑,而書翁和拉比則獲準進入了坎貝爾宅的書庫,據說裡面尚還保存着涅亞、甚至……最初的那個千年伯爵曾留下的書籍。災難已經降臨,在沒有其他辦法之前,他們隻能寄望能從古籍中尋到可以改變‘黑暗三日’的辦法。
在這方面我什麼忙也幫不上,而有書翁在的場合,也不敢冒然過去打擾拉比。便在無所事事中的某一天,忽然生出了想回去曾經的法萊莊園、看能不能找到與師父提到的那個塞西亞·羅雷斯——也就是我的曾祖母相關的信息的念頭。
因為開黑色的方舟太過危險,我便連哄帶騙地讓亞連幫我把方舟之門開到了離那裡最近的因弗内斯——這是之前從書翁那裡得到的信息——然後再自己想辦法過去。
于是半天之後,穿過幽邃的密林,經過将謝未謝的野花,我終于再度站在了那片焦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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