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計劃未能得逞的怒意,盡數發洩在了手中唯一可以支配的永甯公主身上。
那匕首隻要再沒入一些,便是大羅神仙在世,這位可憐的被自己父皇放棄的永甯公主也逃不開一死的結局。
“聖上,這是你自己選的。”陳近坤沉聲開口,目眦近裂,似乎隻有讓永甯公主跟着他去死,才能讓他因計劃沒能得逞而挫敗不堪的心獲得一絲補償。
他在已将這一處院子圍得水洩不通的禁軍之中,緩緩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而臉上也終于露出了一種完全不同于往日的近乎癫狂的表情。
“父皇……”晏晗怎麼都沒想到,已經到了這般危急的時刻,他的父皇卻好似對永甯的将死之境充耳未聞。
就算永甯不是公主,她也是大乾的子民,也是活生生的一條性命,怎麼能眼見她被歹人所傷,反而無動于衷呢?
“這是你自己選的!”陳近坤又将那句話重複了一遍,瞧見甯帝仍舊巋然不動,他的怒意徹底被激發出來。
那匕首終于失去了所有的束縛,似乎要沒有任何猶豫地刺入晏晚的血肉之中。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裂空聲忽然響起。
在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一支鋒利的羽箭穿透禁軍所舉火把的火焰,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瞬息之間便先陳近坤的匕首一步,沒入那位開平司司長的前胸。
那支羽箭好像滿含千鈞之力,箭矢如流星一般,擊中陳近坤時,力道竟大到讓這位武功高強的禁軍統領都後退了兩步。
陳近坤隻覺得忽然間就無法呼吸了,他的喉嚨裡溢出腥甜的味道,湧上的帶着鏽味的血“咕”地一聲便被吐了出來。
陳近坤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擡起頭來,看見那站在督衛軍火把之前的年輕将領,正放下手中的長弓。
随着那箭矢正中陳近坤,早已等候多時的清正司與督衛軍士兵瞬間沖上前去,将對面跟随陳近坤“叛變”的禁軍悉數控制起來。
“穆彥!”甯帝駭然,猛地轉頭看向箭矢的來源。
穆彥放下長弓,垂首道:“請聖上降罪。”
“永甯!永甯!你如何了?”晏晗卻早顧不上這一頭。
晏晚失去了陳近坤的支撐,如同深秋裡的細柳一般搖搖欲墜。晏晗連忙沖上前去扶住她,将她“扯”過了這一邊。
晏晚脫力地靠在自己皇兄的肩上,隻覺得眼前一片模糊,隻有脖子上的疼痛,如同要令她失去呼吸一般清晰傳來。
甯帝走到倒在地上卻死不瞑目的陳近坤旁邊,擡腳踢了過去。
那人已咽了氣,再沒了半點反應。
“你把他殺了,你沒有朕的命令就把他殺了!”晏效轉回身看向穆彥,厲聲怒喝。
穆彥俯身行禮:“微臣知罪,甘願受罰。”
随着他的動作,整個院中的督衛軍士兵都跟着跪了下來。
院内一片安靜,隻有寒冷的北風吹動兵士們手中的火把。清正司司長樊義站在一邊看着,眉頭已皺成了一個“川”字。
晏效恨不得給面前這個江甯王也來上一箭。
自獵山行宮那次刺殺之後,他就一直覺得京城之中有人蠢蠢欲動,如今好不容易才抓到一個陳近坤,隻要再等等,那人馬上就會崩潰伏誅,進了禁軍的大牢,總有讓他開口的可能。
可是如今,因為穆彥突如其來的一箭,陳近坤徹底死了!
還不等審問,犯人就已咽了氣,那此前所有的線索,好不容易等來的機會,通通都白費了!
晏效走回到穆彥面前,已是大怒:“罰?朕當然要罰!朕看你這個江甯王是當得太舒服了些,根本就忘了你到底是怎麼走到這個位置上的!”
晏效又擡起頭,看向跪了滿地的督衛軍:“朕看你們是忘了,督衛軍到底是因何存在,又要聽誰命令!”
沒有人敢說話,帝王怒意正盛,不會有誰在這個時候敢賭上自己的腦袋開口。
隻是情勢不等人,原本還能勉強支撐,站在晏晗身邊的晏晚,終是等不到父皇看她一眼。
太醫不在,傷口無法處理,她又才受了驚吓,能撐着站那麼一會已然到了極限。
晏效的話音堪堪落下,晏晗便感覺自己胳膊上忽然一沉,他連忙看過去,便見晏晚失去支撐,順着他的胳膊滑倒下去。
“永甯!”晏晗慌忙用另一隻手将皇妹扶住,隻是晏晚已徹底暈了過去,便是他想扶着她站起來,那小姑娘也再使不上一分力氣。
這一時,晏效終于将視線轉到了自己的女兒那裡。
晏晗面露焦急,帶着幾分請求看向自己的父皇,他雖為皇長子,可目今手中還并無太大的實權。
這裡都是禁軍和督衛軍的人,他實際上無權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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