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出于什麼情況,喝酒都是能調劑心情的——開心時喝酒,眩暈加倍,如墜雲端般飄飄然,愉悅無邊。而難過時喝酒,則是能在苦澀的情愫裡兌入一些酒精,借此麻痹自己的神經,酒醉微醺時,忘掉憂愁,一醉解千愁。
所以他此刻迫切地需要一杯酒,一杯烈酒。
不過,倒也沒讓他等太久,他們的點的酒品便呈上來了。元燈領了自己點的酒,垂下眼看着濃茶色的酒液在高腳杯中晃動,他在耐心地用體溫慢慢催化出這杯烈酒的濃香。
等聞到白蘭地清香的果味自杯沿溢出後,賞味期便到了。元燈仰頭抿了一口酒,白蘭地不負烈酒盛名,甫一入口,就像在舌尖燃起了一場烈火,一路順着食道往下燒,硬生生逼得他眼尾泛紅。
“這酒烈,别喝得這麼急。”章季同擔心地看着他。
“沒事。”元燈用手背随意地擦了擦嘴唇,道,“隻是入口烈而已,其實後邊還挺舒服。”
白蘭地的口感很妙,入口極烈,但餘味卻柔和,猶如一場大火聲勢浩大地燒完後,留下的餘燼卻奇迹般地培育出微酸、偏甜的風味——在某種程度上像極了戀愛,來時轟轟烈烈,燒光理智,激情退潮後,露出它的本體。
不過别人的愛情都是甜的,再不濟也是酸甜交加。
唯有他,親近有餘,親熱不足,一腔熱忱換了一片寬廣的酸澀。
元燈壓着鼻尖泛起的酸意,翻開手機看了一眼,靜悄悄的,一條消息也沒有。他的動作一頓,最後扯了扯嘴角。
與此同時,雍氏辦公大樓的頂層辦公室裡。
助理抱着一沓文件向端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報告事情的進展,說着說着,助理發現上司的一臉沉思,眼睛裡也找不到聚焦點,顯然是走神了。
“雍總?”助理小聲呼喚他。
雍極浦回神看他:“怎麼了?”
“您吩咐我們的這件事情已經被調查完了,剛才我已經向您闡述了這件事發展的大概脈絡,具體情況可以參見這份文件。”助理一邊說着,一邊給他遞了一份文件。
“好。”雍極浦接過文件,翻開扉頁細細往下看,眉頭慢慢蹙了起來,面色也愈發沉凝,“……我知道了。”
“雍總,那這個需要——”助理遲疑道。
雍極浦揉了揉眉間,冷聲道:“不需要,你這邊不要給我爸媽說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好的。”助理低下頭。
“那今天我還有什麼文件待處理嗎?”雍極浦擡眼看向助理。
“請您稍等。”助理打開記事本,迅速确認今日事項後,道:“今日事項已經全部處理完成了。您需要确認一下明日的事項嗎?”
雍極浦:“明日的事項明日再說,我這兒沒什麼事兒了,你早點回家休息吧。”
助理應了一聲,退出去時,反手将門合上。助理一走,偌大的辦公室顯得愈發冷清,隻剩雍極浦一人。
雍極浦呆坐在原地片刻,探手拿過手機,點亮屏幕——已經11:43分了。他點開和元燈的聊天窗口,打了一行字,手指卻懸在發送那個綠色按鍵上方,遲遲不摁下去。
遲疑的時間越久,那一陣陣的、鈍而沉重的疼痛就越發清晰,剛才他被小燈狠狠地甩開手,手骨猝不及防地磕在門框邊上。他歎息一聲,摁下發送鍵,反手将手機扣在桌面上。
他擡眼看着刷得雪白的天花闆,順手點燃一支煙,尼古丁在肺裡滾過一遭,化作煙圈袅袅向上飄,又在半空中緩緩散成一片茫然的霧。但直到這一支煙燃盡,他反扣在桌面上的手機也沒震一下。
怎麼回事?
雍極浦擰着眉撥元燈的号碼。
“嘟——”
等待的時間似乎被無限拉長,在等待的過程中,他恍惚地想起元燈站在同學朋友堆裡的樣子,衆人圍着他,他面上笑意盈盈,但當他目光滑過他時,眼神卻漠然——以往小燈隻會站在他身邊,而那些熾熱而純粹的情緒也隻會呈現給他一人。
“喂?”一聲含混的話語将他從紛亂的思緒裡拉出來。
雍極浦:“是我。”
電話那頭靜了,片刻後,雍極浦聽到元燈大着舌頭問他:“幹嘛給我打電話?”
“你回到家了嗎?”雍極浦問他。
“回家?回什麼家?我幹嘛要回家?”元燈笑着,吐字模糊,黏連在一起,帶着他本人都沒意識到的意味,完全沒有他平日裡說話幹脆、清嘉的樣子。
雍極浦的眉頭皺了起來:“你在哪兒?”
“……我幹嘛要和你說?你誰啊?你憑什麼管我?”
雍極浦的胸口壓不住起起伏伏,他沉聲喚道:“小燈,不要胡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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