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問得如何了?”韓德讓一臉笑意,顯然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
蕭太後在情人面前顯得十分放松,輕歎一聲,道:“她太過鎮定,又十分聰慧,不似尋常女子。”
韓德讓溫聲勸道:“既牽扯到了宋國皇室,無論她是不是細作,都不好為難她。宋遼已然休戰,榷場的開設于兩國百姓皆有裨益,這個關頭不宜再起沖突。”
蕭太後笑笑,說:“我倒不覺得她是細作了。”
“怎麼說?”
“宋人向來好面子,尤其是那些世家清流,怎麼可能讓自己的未婚妻子去當細作?想來,也不會娶一個這樣身份的女子為正妻。”
韓德讓笑道:“正是這個道理。”
蕭太後揉揉眉心,道:“接下來,就看兀兒那邊了,我既來了南京,總該給他一個交代。”
***
石武那邊的調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事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原來,當時在雄州的遼人一共有兩撥,一撥确實是石武的兄長,他們是去和大宋官員商議邊境榷場的細節的。另一撥則是真正的細作。
宋遼休戰,隐藏在大宋的遼人細作原以為可以就此返回遼國與家人團聚,沒想到,他們接到的命令卻是繼續潛伏。
這批人誤以為是石武的兄長從中作梗,因此合夥擊殺了使團一行人,并僞裝成他們,伺機返回遼國,不料被雄州守将識破,出兵追擊。這才有了後來遼人細作報複性殺害平民,原身和李小娘子意外落水的那一幕。
就像林悠然猜測的,那批人中留有活口,就關在雄州大牢。細作之間聯絡的暗語、做出這一惡毒計謀的通信俱全,石武不得不信。
到頭來,那日追擊遼人的将領不僅不是石武的殺兄仇人,反倒間接幫他報了仇。
最終,韓德讓親自出面交涉,同意用那個被關押的細作交換南京大牢中的所有宋人俘虜。
但是,蕭太後沒有立即放了林悠然。她要求趙惟謹親自來接,以便确認他們是不是真的“兩情相悅”。
這一消息是石武告訴林悠然的。自從得知殺害兄長的真正兇手,他對林悠然的仇恨徹底消失,轉而開始幫助她。
林悠然心急如焚。
她舍不得讓趙惟謹來遼人的地盤。當初在戰場上趙惟謹殺了那麼多遼兵,偌大的南京城中不知道潛伏着多少像從前的石武那樣記恨趙惟謹的人,就算他再周密勇武,也躲不過成千上萬支暗箭。
石武看着她擔憂的模樣,心一橫,道:“你是我抓來的,理應由我将你帶回去。你若信我,現在就跟我走。”
林悠然沒有盲目驚喜,而是反問道:“你有多大把握?”
“三、三成吧!”石武心虛道。
林悠然看着這個未及弱冠的年輕兒郎,不由好笑。不愧是能跟小石子玩到一起的,果然不是工于心計之人。
她該慶幸,石武并非真正訓練有素、冷血無情的細作,不然她和趙惟謹在南山村的時候就危險了。
“三成不行。”萬一被抓到,石武這個皇親國戚不會有事,她就慘了,還會讓趙惟謹這些天的努力打水漂。
但是,讓她眼睜睜看着趙惟謹為自己涉險也不可能。
林悠然思索一番,問:“你可知貴國太後此次前來雄州的真正目的?”
石武面露警惕之色。
林悠然扯了扯嘴角,補充道:“若牽扯你們國家的機密,不必為難,就撿着我能聽的說一說,可好?”
石武遲疑片刻,繼而笑笑,灑脫道:“沒什麼不能說的……姑母此次微服南下,是為了邊境榷場。都開了一年了,看似兩國自由貿易,實際都是宋人把銀錢大把地賺回去,我大遼卻沒得到實際的好處。”
他頓了一下,說:“林小娘子不是很會做生意嗎,若能獻計獻策,說不定姑母一高興,就無需博陵郡公涉險了。”
林悠然聞言,不由失笑。
早期某些學者一度诟病“澶淵之盟”,覺得宋朝向遼國交納歲币就是軟骨頭。殊不知,與龐大的軍費開支相比,每年十萬兩銀、二十萬匹絹實在算不得什麼。
更何況,兩國休戰開設榷場後,大宋對遼國常年出于“出超”地位,平均下來每年少說有七八十萬貫錢流到大宋。這就相當于送出去的歲币不僅回來了,偶爾還能翻個番。
怪不得蕭太後急了。
至于石武口中“實際”的好處,她還真有個主意。
林悠然拜托石武傳話,請求再見蕭太後一面。石武幹脆地答應下來。蕭太後當真十分疼愛他,還真的把林悠然召去了正殿。
林悠然開門見山道:“我有一物獻于太後,若您瞧得上眼,還望收回讓博陵郡公入遼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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