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個摸的動作,左手手指一下子就穿過了右胳膊。
“咿——”他驚恐地嚎了一嗓子,發現嗓音倒是還好好的。
這裡就是鬼蜮嗎?
他站起來,不,飄起來,往周圍望去。
四周又黑又空,什麼東西也看不見,地面上都是些大大小小的怪石頭,放眼望去,地上連根枯草都沒有。
不對,這都到鬼蜮了,哪來的花花草草?孟向陽有點害怕,一邊安慰着自己,一邊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這鬼蜮空空蕩蕩,既無神也無鬼,孟向陽心裡直犯嘀咕,心想那個和尚難不成把他送錯了地方?這兒别說鬼主,連小鬼都沒有啊!
走着走着,孟向陽聽到一點潺潺的水聲,在寂靜中自己走了許久的他立馬打起精神,循着聲音找過去。随着靠近,水聲越來越大,隻見一條粗壯的江流從遠處的奔騰而來,江水呈一種昏黃色,波濤洶湧,奔騰不息,打在兩岸的漆黑怪石上迸起浪花,連浪花都是昏黃色的。
孟向陽往江邊望了一眼,看見水流如此湍急,立馬就縮回腦袋了。
這不會是黃泉吧?
孟向陽打了個寒顫,轉頭往回走,一邊走一邊哆哆嗦嗦問:“有、有人嗎——”
“有人嗎——”四面八方回響起孟向陽的聲音,像是回音,又像是有無數人在壓低了嗓子模仿他說話。
孟向陽的心砰砰地跳,一邊克制自己去腦補一些恐怖的畫面,一邊心裡默念:我可是純陽之體鬼怪不侵我可是純陽之體鬼怪不侵……
說着,他感覺膽氣回來了一些,定了定神,覺得方才那個問法好像不太對:“有鬼嗎?”
“哪還有鬼啊……”一個腐朽的聲音突然接上話來,吓了孟向陽一跳。
“你你你你你……你誰啊?說話出來說,别躲着吓人!”
“人?這裡哪有人?”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從一塊怪石後面躬着腰走出來,白發長到編成了麻花辮還墜在腳邊。
孟向陽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一看不是他想象中呲牙裂鬼滿目猙獰的鬼怪,頓時長舒一口氣:“沒人沒人,這裡沒人——阿婆,這裡怎麼連個鬼影都沒有啊?”
那老太遠遠地望着他:“今日是人界的正月初八。鬼蜮千年一空,該走的早就走了,不該走的,今日也都送走了,這裡哪兒還能有鬼——小鬼,你為什麼不走?”
“呃……”孟向陽頓了頓:“阿婆,我來找個人……啊不,找個鬼,你知道鬼主在哪裡嗎?”
老太看了他一眼,往某個方向一指。
“謝謝謝謝!”孟向陽沒想到這鬼蜮的鬼都這麼好說話,連忙點頭哈腰地跟人道謝:“那我先去啦!”
鬼淵外,奚飛鸾望着那沖天的黑氣,微微皺眉。
鬼淵破了?
他猶記得少時長老們講到書裡那段關于鬼淵的曆史時,臉上的表情有多沉重。
一隻半透明的人魂從奚飛鸾身邊擦過,往天空中掠去。他轉身往後望,鬼淵邊上,靈力築起的高牆仍散發着耀眼的光亮,隻是光亮之中,仍有不少黑氣從頂端冒出來,混雜着些帶着濃重怨氣的殘魂。
又一隻帶着淡淡黑氣的殘魂逃竄至奚飛鸾所在位置的附近,被他一把抓住,捏在手裡,黑氣一下子燒灼了奚飛鸾的手掌,他疼得松了一下,殘魂立刻跑走了。
“——”
奚飛鸾低下頭,望着攤開的手掌心,遠處有幾個弟子擡着個什麼東西過去,他定晴一看,竟然是不知為何昏倒過去的孟向陽。
再一看,孟向陽身上三魂七魄隻留了一魄壓在天靈蓋上,其中一個弟子大喊:“把孟師兄的身體守好了!他一定能從鬼蜮回來的!”
鬼蜮?!
這個詞讓奚飛鸾心頭大震,鬼蜮就是人間話本裡所說的陰界,那地方可隻有死魂能進,壽數未盡的人魂若是誤闖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想到這兒,奚飛鸾快步走過去,一把掀開營帳的簾子,裡面幾個弟子剛把孟向陽放下,擡頭驚道:“林師兄?!”
幾個弟子互望幾眼:“林師兄你怎麼在這裡?!”
他們早前就聽說掌門膝下那位姓林的弟子在下山辦事時失蹤了,宗門遲遲沒能把他找回來,可如今怎麼突然出現在了這裡?!
奚飛鸾顧不得跟他們解釋,撥開擋在眼前的弟子,蹲下身去察看孟向陽的情況,孟向陽躺在地上,臉色蒼白如失血一般,身上散發着淡淡的金光,佛門的法陣正在他身上運轉,維持着他的生機。
“你們出去吧,我守着他。”奚飛鸾摸了把他的脈搏,還算穩固。
看來是主動魂魄離體的。
可他去鬼蜮做什麼?奚飛鸾不解。
幾個弟子看着他,對這個突然回來的林師兄有些不太放心,又不好意思反駁,一個弟子道:“我去告訴掌門您回來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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