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憋紅了臉,極為艱澀道:“真,真巧。”
殊不知她這副神态落到旁人眼裡,就很耐人尋味了。
陸遊微不可察的輕哼一聲,對之敏道:“為何就你二人在此,仆婢呢?”
“婉如說她身子不舒服,我便命車馬先将她送回府了,丫鬟們在岸上等着呢,正好遇見三哥四哥,待會走的時候,能不能給我和楚妹妹勻出一輛馬車呀。”
“不巧。”陸深淡淡道:“我們并未乘馬車。”
楚熹方才說真巧,他早不言晚不語,偏這會當啷扔出一句“不巧”,怎麼聽都是意有所指。
楚熹雖然理解雙生子的态度,但在衆目睽睽之下,尤其是薛進的眼皮子底下被嘲諷,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怒氣,正欲回嘴擠兌擠兌陸深,站在不遠處的謝燕平忽而笑道:“扶林不是乘了馬車,待會等他來,請他讓一讓便是。”
謝燕平這話本是出于好意,想給楚熹和之敏一個台階下,可甯繁金就不樂意了,心想憑什麼讓馬車的是我甯家,好人卻讓你謝燕平當。
于是破天荒維護起這個他從來瞧不起的庶弟:“扶林昨個夜裡有些着涼,大夫說受不得風,要是真的病了,我父親那邊問起來,還得請燕平兄去替我辯白一番。”
楚熹想到昨晚甯扶林那副被排擠孤立的可憐模樣,如何忍心搶他馬車使他生病,忙擺手道:“不用不用,不用麻煩!我和之敏左右無事,閑逛着走回去也是一樣的。”
她這麼說,反倒鬧得甯繁金有些下不來台,便轉身伏在欄杆上,裝作觀看河面水戲,雙生子被謝燕平一襯托,也覺得自身言行過于刻薄,沒有再故意針對楚熹,與甯繁金一同看起水戲。
沉默許久的春山明山兩兄弟這時才開口道:“早聽聞沂都水戲天下一絕,今日一見果真如此。”“是啊,難怪楚小姐連連叫好。”
楚熹看向他二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目光掃到薛進,神情絲毫未變,仿佛素味平生。
薛進也笑着,眼底卻寒涼如冰。
短暫的交火後,齊齊挪開視線。
之敏看出雙生子和楚熹真的不對付,徹底絕了做紅娘的心思,隻是她陸家不能與安陽聯姻,那三家也休想在沂都的地界上撿便宜,因此對楚熹道:“楚妹妹,我們不跟他們擠,走,我們去那邊玩。”
能逃離這尴尬的局面,楚熹自然樂不得,抓一把櫻桃便随之敏跑到了船尾甲闆上。
才剛那女子唱跳半晌,一無所獲,悻悻離去,河面上已然換了另一出戲。二十根竹竿縱橫交錯,織成一張供人踩踏的網,幾個男子身着砍袖麻布衫,用布巾紮着頭,手裡攥着裹了紅布的鼓槌,微微屈膝,露出精瘦結實的胸膛和臂膀,隻見他們手起槌落,原本平靜的河面濺起巨大水花,随之而來的還有擂鼓之聲。
“咚!咚!咚!”
竟然是在水裡藏了大堂鼓!
這也太帥了吧!
不愧是繁華大都市!南六州文化的中心!
楚熹本來是想矜持一點的,可對面畫舫上的姑娘們都在瘋狂應援,她也禁不住喊了兩嗓子:“啊啊啊啊啊啊!”
畫舫裡的公子們聽到這撕心裂肺的呐喊聲,面上神色各異。那謝善臻年紀最小,玩心最重,不由自主的向外張望,謝燕平欲笑不笑的看了弟弟一眼,示意他端正坐姿,春山明山一貫性情豪放,并不掩飾他們對楚熹的欣賞,尤其是梁春山:“聽楚小姐這中氣十足的聲音就知道她身體定是極為康健的。”
雙生子不約而同的看向梁春山,陸遊問道:“春山兄似乎對楚小姐頗有好感,難不成是想做安陽贅婿?”
梁春山對楚熹的确抱有好感,因此看不慣雙生子那副态度,便在這席上力挺楚熹:“那又何妨,楚小姐恣意灑脫,能為楚家贅婿,乃吾之幸。”
“呵。”甯繁金冷笑一聲,意思不言而喻,衆人心裡也都明白。
說什麼恣意灑脫,還不是貪圖那富可敵國的安陽城。
梁春山貪圖安陽不假,對楚熹那份喜愛也不假,甯繁金此舉,令他感到萬分憤慨,倏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向船尾,顯然要去找楚熹。
謝燕平弓起手指,輕巧了兩下桌子,謝善臻頓時心領神會,蹦蹦哒哒的跟上去。
梁春山到甲闆上來,純屬一時沖動,見了楚熹的面就有點抹不開臉了,本是頂天立地的一個男子漢,此刻竟拘謹的像個大姑娘,他撓撓眉毛,摸摸眼皮,到底不知如何開口,幹脆就站到一旁看起水戲。
而緊随其後的謝善臻湊到之敏身旁,很親熱的喚道:“之敏姐姐,我待會同你們一起回去好不好?”
謝善臻和謝燕平有七分相似,那三分不像就不像在他是稚氣未脫的小孩面孔,一舉一動都是一團孩子氣,輕易就會讓人卸下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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