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塗山氏當初封我為異性王也隻是當個恩典。沒人知道我這空殼王爺當得有多窩囊。他能坐上如今的位置全憑運氣,而我,卻永遠隻能位居次位。我這麼做,不是正好随了他的意麼?”段飛河眼中像是有火光迸射。
“你想多了。”淩曲拽着他的頭發,逼他張着自己嘴巴道,“縱使他不當這個西厥王,下一個也輪不到你。給你個王爺,是讓你惜福。若是昨夜那一場大火燒得再厲害些,你全府上下幾十口人都要跟着你囫囵送命。”
盛玉山語氣不善,看着淩曲:“松開他。”
但凡被這隻毒蛾子抓過,都沒什麼好下場。盛玉山自己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抓你辮子了激動成這樣?”淩曲睨他,“若是讓段二咬破牙縫裡的機關,我們都得跟着陪葬。”
淩曲以前是火軍統領,自然知道怎麼對付這些繁蕪複雜的機關暗器。“把你手裡倆核桃給我。”淩曲眼尖,瞅準了對盛玉山說。
盛玉山不給:“一個獅子頭抵兩匹戰馬。”
“啰嗦什麼。改日去我府上,還你四匹。”淩曲一把拽過核桃,盤了兩下直接塞進段飛河的嘴裡。褐紅的獅子頭卡在段飛河嘴裡,上不上下不下的,不一會兒便讓他露出痛苦的表情。
“權且先這樣吧。”将塞了核桃的段飛河重新扔進牢籠裡,淩曲頭也不回道,“借你兩個手下用用。”
“你要做什麼?”盛玉山忍不住勒轉馬繩問。
“還能做什麼?去把地底下的硝石火.藥挖出來。”淩曲朝他揮了揮手指,“這些東西不能叫官家知道。懂的都懂。”
“以前沒見你這樣勤快。”盛玉山指了十個人給他,道,“你想占為己有?”
這東西一旦歸淩曲所有,他日他想炸了涼朔城都是有可能的。可是,放眼當下,好像隻有淩曲能接手這燙人的山芋。這可是足足一千石的火石!
“将它們交給塗山雄,這西厥莫不是要上天。也難為段飛河花了十幾年的功夫将這批火石積攢在一處了,得來全不費功夫。惑啟來信說府上有東西,我當是什麼呢。”淩曲擦了擦手,将帕子丢在地上,“替我謝謝他。改日他再來涼朔,我請他喝茶。”
“茶就免了吧。”盛玉山說,“若你真的感謝他,就幹脆還他個大的,替他滅了西厥。”
淩曲笑而不語。
段飛河豎起耳朵聽着,憤怒地嗚嗚直叫。沒想到,巫馬真竟同東晟有來往。他到底在為誰作嫁衣裳?
“忘了問了。”盛玉山看着淩曲的背影,颔首問“貴府如今在哪裡?他日我好遣人去要馬。”
淩曲回過頭來手捂着耳朵“啊”了一聲:
“你說什麼?我耳朵壞了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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