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少司輕嗤一聲,鎮南王府這些年因為南疆戰事再次成了皇上的眼中釘,隻是這釘子暫時拔也拔不掉。現在動鎮南王府,那勢必要有另一個可以管理南疆軍的人出現,并且有不輸于鎮南王的軍功。如果初代定安侯還在的話,那倒可以一試,隻是現在,戰事為重。無論對方想怎麼害他鎮南王府,也動不了根基,頂多是在戰後讓皇帝多算一筆賬罷了。
而在這期間,和他鎮南王府作對可沒有好下場。就算他不動手,他表哥端王就能讓他們吃淨好果子。
嚴少司沉思了會兒,也許這幕後的人是想動他表哥?
但也不至于這麼打草驚蛇啊。
嚴少司一時有點想不通了。
薛靜娴靜默了許久,看嚴少司眉頭緊鎖,才緩緩開口:“聽聞昨日世子進宮後在雪裡跪了半個時辰,昨夜起了高熱,不知道這一事後,世子可有什麼想法?”
“想法?”嚴少司疑惑地看着她,眼中卻充滿了警惕,“我能有什麼想法?薛小姐,我早就說過你看錯了人,我幫不了你。”
薛靜娴鎮定自若的看着他,“世子能幫我,為何一直妄自菲薄。世子幫我也是在幫你自己,難道世子日後還要像昨日那般任人耍弄于股掌之中,棄至親至愛于不顧嗎?”
嚴少司一個冷眼掃到薛靜娴的身上,昨日泠月落水他心裡是非常愧疚的,泠月雖然和他并不很親,但刻在血緣之中的羁絆和在意是無法抹去的。昨日的事如同澆頭冰水,比雪中的那半個時辰還令他清醒。薛靜娴的話一針見血,他現在沒有能力去保護自己的家人,保護自己在意的人。
他的表哥端王“惡名”在外,但還是有人将主意打到泠月的頭上。而他隻是個剛回京的纨绔世子,父親不在身邊,沒有人庇護......
嚴少司眸子暗了暗,他其實很早前就做好了成為皇權犧牲品的準備。不論是他的父親還是他,他們從離開京城去往南疆的那日起,就開始惶惶度日。
他早就對皇家失去了信任。
可是昨日,太子的言行讓他有了一絲絲的期盼。太子和皇上是不一樣的,也許太子可以讓他們鎮南王府擺脫皇權的沉重壓迫。
然而,嚴少司不敢賭。一旦他賭輸了,那就是他鎮南王府上下幾百條的人命。
嚴少司沉沉地看着薛靜娴,心中明鏡似的明白他回到了京城就是主動踏進這場權勢的旋渦之中,不是他不想牽扯其中就真的可以不牽涉進去的。他現在的确沒有任何能力,倒不如先應了薛靜娴,成為他們中的一份子,自己在明他們在暗,慢慢打入内部順藤摸瓜摸出背後究竟是誰。
雖然這樣危險,但也好過于坐以待斃,什麼都不做的強。
“薛小姐,你想讓我怎麼做?”
聞言,薛靜娴燦爛一笑,“世子什麼都不要做就好。”
嚴少司挑眉,廢了那麼大的勁勸服他就為了讓他什麼都不做?
不過他本來也打算什麼都不做的。
嚴少司眸子轉動,最終落在薛靜娴皓白的手腕上,他輕咳了一聲,緩緩道:“薛小姐找我合作怎麼也要有點誠意吧?”
薛靜娴擡眼和嚴少司對上視線,輕笑中聲線也緊了一分:“世子想要什麼樣的誠意?隻要我能做得到,就一定為世子辦到。”
嚴少司幹咳了一下,用手捏了捏鼻子,“就......你那隻镯子不錯。”
薛靜娴愣住了,擡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镯子,又想起嚴少司身上不離身的玉佩,氣笑了。
她當嚴少司要她去做什麼攸關性命的大事呢,居然是向她讨隻镯子。
這镯子最終會送給誰,答案顯而易見。
薛靜娴用帕子裹住手将镯子摘了下來,心裡忍不住翻白眼。用一隻镯子換一個盟友,她也算不虧。
“世子,這便算是我們盟友關系的信物了,請你珍重。”
嚴少司送懷裡抽出絲帕将那白玉镯子裹上,小心翼翼地放進懷裡,也不再管薛靜娴。
“知道了,慢走不送。”
......
薛靜娴咬了咬牙,還從沒有一個男子這麼無禮地對待過她,要不是嚴少司是她拉攏的對象,她真的想找人将嚴少司毒打一頓才好。
薛靜娴前腳剛走,後腳沈芸姝便到了。
嚴少司忙跑回房裡脫了衣服摘了頭冠虛弱無力地躺下,掃雪被他一氣呵成的動作給看傻了。世子不是沒事了嗎?早上吃了那麼多東西,怎麼一聽沈姑娘來了就又倒下了?
沈芸姝踏進他的屋子裡,見他屋子裡擱了一道屏風,這屏風昨日還沒有呢。
“世子今日好些了嗎?”
掃雪撓了撓後腦勺,他也不清楚嚴少司現在是好還是不好啊。
“方才醒了會兒,剛剛又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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