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氏看到他們出去了,這才開口:“你們今天并不是來佃租田地的。”
夏绾娘點點頭:“的确不是,受了縣令大人的委托,來看看你們家的情況。”
向氏溫婉一笑:“倒是讓縣令大人跟着遭罪了。”
夏绾娘隻是笑笑,并沒有接話。
向氏自顧自地說了起來:“我相公早些年受了傷,不能有子嗣,而我是樓裡出來的,我們兩人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
蕭大娘聽到這裡有些驚訝,她不知道這裡面還有這樣一段故事:“你們這樣其實也挺好。”
向氏笑着點頭:“我挺知足的,他待我很好,這輩子能遇見他是我的福氣,雖然沒有孩子,但是還能相伴到老。”
夏绾娘:“别人如何說都是别人的事,你們自己過得幸福就好。”
向氏看向夏绾娘:“你這孩子倒是通透,他爹娘去世得早,留下他一人,是家裡這些親戚照顧他長大,雖說也不說照顧得多好,但總歸是照顧了他一場。”
她停頓了一下說道:“這些田地有他爹娘買的,也有我購置的,佃租給他們也隻是象征性地收了一成的租子,這麼多年這些恩情也都應該還完了。”
蕭大娘看着面前的向氏:“以後為自己活吧!”
向氏笑了,臉上的笑容像是破開了枷鎖:“好!”
夏绾娘有些好奇地看着她:“你怎麼會想把田地都賣給我們?”
向氏看着她:“也許是投緣,也許是覺得能在這村裡買得起這些地的可能隻有你們家,也許是不想把這些地都分開賣。”
她說了三個也許,這裡面其實有太多的無奈和不舍。
夏绾娘他們從劉老實家裡出來,回到家裡的時候胥黎就坐在堂屋裡自己給自己泡茶了。
村裡的孩子來找三個孩子玩,半路就已經和他們走了。
胥黎看到兩人回來,連忙給他們倒了一杯茶:“嬸嬸,什麼情況?”
蕭大娘看了下夏绾娘:“绾娘,你和阿黎說吧!”
夏绾娘就把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胥黎先是一愣,随即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所以兩人能這麼安靜地過一生也挺好,向氏為劉老實背了一輩子的罵名,劉老實寵了向氏一輩子。”
蕭大娘看着外面湛藍的天空:“這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胥黎立馬來了精神:“你們買這麼多稻田是打算自己種嗎?”
夏绾娘想了下:“我們家人不多,自己種一些還會佃租出去一些。不過不會是一成的租金,我們家又不是善堂,也沒有恩情要還。”
胥黎眼珠子一轉:“等春耕的時候我也來。”
蕭大娘一臉疑惑地看着他:“你來做什麼?”
胥黎摸摸鼻子:“嬸嬸,我現在好歹是一城縣令,怎麼都要了解下春耕秋收,總不能五谷不分的混日子吧!”
夏绾娘倒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勤快:“那可真要辛苦縣令大人了,這春耕秋收可不容易。”
胥黎看到她這表情,總有種自己是不是說錯話的覺悟,不知道現在收回剛剛說的話,還不來得及。
蕭大娘看時候不早了,就準備去廚房準備午飯,不然一會大家回來都沒吃的了。
夏绾娘拉住她的手:“娘,中午我來就好了,你們想吃什麼?”
蕭大娘知道她說的意思,多半是又給他們變什麼新鮮的吃食了:“子木他們喜歡吃魚。”
夏绾娘笑着點頭:“那麼中午就泡菜魚,開胃還下飯。”
胥黎湊了過來:“能點菜嗎?”
夏绾娘好笑地看着他:“胥爺想吃什麼?”
胥黎摸着下巴絞盡腦汁地想了下,繃着了兩個字:“熊掌。”
夏绾娘挑眉看他:“你還真敢點。”
“沒嗎?”胥黎一看她表情就感覺不太對:“要不換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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