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别空年四十許,面容白皙,相貌仍然年輕。他常年身着一襲雲紋道袍,手持一柄白玉拂塵,倒顯得他仙風道骨,更顯得他格格不入,在身後一群身着铠甲官服的士兵們的鮮明對比之下。
不過,顯然這兒所有的士兵都以他馬首是瞻。他們全都是他的親信,浩浩蕩蕩,一大批官兵來到一座山。
鋒山,魚雁山莊。
黑雲一般的士兵将魚雁山莊圍了個水洩不通,連蒼蠅也飛不出去一隻。
有人躍躍欲試,道:“道長,我們現在就殺進去!”
任别空卻搖了搖頭,道:“等一等,刺客是李潛飛,與魚雁山莊的人無關,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們莫要傷及無辜。但這個楊齊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連朝廷欽犯也敢窩藏嗎?”
楊齊便是魚雁山莊莊主。
有人立刻翻動卷案,道:“回道長的話,楊齊有個女兒,一年前得了重病,群醫束手無策,是李賊最後給治好的。”
任别空颌首道:“原來如此,李賊的醫術确實不錯,但他膽敢刺殺聖上便是罪無可赦。來人,将這個楊齊給我叫出來,讓我與他談談利害。”
話音一落,隻聽吱呀一聲,山莊大門霍然一開,從裡面走出一行人來,一個聲音同時響起:“不必了,我正想要出來問一問任道長,鄙莊犯了何事,用得着這麼多官兵兄弟來找我們的麻煩?”
說話的人站在正中央,其餘人則恭敬侍立兩旁。
任别空一愣,已猜到那人就是楊齊,随即笑道:“看來貧道方才所言,楊莊主已聽見了。我相信楊莊主的為人,必是不知李潛飛昨日刺殺聖上未遂的陰謀,念着他曾相救令千金的恩情,才讓他進莊。但如今楊莊主既已得知詳情,那麼就請把李潛飛交出來吧。不然即使我不懷疑,我手下的人也會懷疑,楊莊主是否與刺客勾結——”
楊齊截道:“然後你手下的人就會立刻闖進我山莊,将我山莊殺個雞犬不留?”
任别空哈哈笑道:“楊莊主言重了,不過聖上之命難違啊。”
楊齊聞言沉吟片晌,猛地一拍大腿,叫道:“他奶奶的!我不能我不為我莊裡的兄弟着想——”話峰一轉,“可是李潛飛根本就不在我莊裡,你讓我怎麼交人?”
“放屁!我們親眼看見他跑進你們山莊,還能有假?”
“那是你他娘的眼睛有毛病!”
這兩句對罵卻不是出自任别空與楊齊之口。雖是心聲,但畢竟有失身份,便由他們身旁的親信代勞了。這些個人罵起髒話來那是一把好手,幾句話過後,最終是任别空那邊的人落了下風,他不甘心地回頭一望任别空。
任别空點了點頭。
隻聽那人猛喝一聲,他腰間鋼刀已蓦地出鞘,刀風虎虎,一刀刺入對方心窩!
準得很,正是心髒位置。
楊齊呆滞一會兒,空氣沉默了一會兒。
“錢五!”楊齊倏地如夢初醒,撲上前去,蹲下了地,連連呼喚死者姓名,再一探他鼻息,猛然擡起頭,又兇又怒的眼睛,“你殺了他!”
刀者能一招殺敵,倒不是他因為武功有多高。
隻是因為死者武功太低微。
這便要說到魚雁山莊的來曆,它不是什麼潛心研武的武林門派,莊裡的弟子都是生意人。
并非普通的生意,而是江湖中的生意。
刀槍劍戟各種武器,他們全都有出售;替人跑腿送信,他們可以快馬加鞭。然而這些都是小事,最讓他們賺錢的生意則是在江湖之中大張旗鼓宣傳消息。
譬如,某某與某某要在某某地決鬥;再譬如,某某要舉辦個什麼大會邀請衆人參與;還譬如,某某練成了絕世神功欲要讓天下所有武林人士知曉——而他們嫌消息流傳得不夠快,江湖上根本沒幾個人關心他們的事,魚雁山莊可以造勢。
隻要你給錢,保準隻需要一兩天時間,你的事便能讓全江湖的人都知道。
因此,山莊裡大批弟子遍布各地,而留在莊裡的弟子隻須用心算賬做生意,武功不常練,又哪裡能高?因此,任别空根本不懼山莊裡的那一群飯桶。
殺人的刀客更不在乎,他擦了擦刀上的血,道:“明明李賊逃進了你們山莊,他非說沒有,我看他就是與李潛飛勾結的反賊,我殺了又怎樣!”
這話登時惹怒了一片人。
刀劍齊齊亮出!
任别空這一邊自然是更不甘示弱,官兵們出刀的出刀,亮槍的亮槍。他們在入官場前便已是任别空親手調教的好手,武功當然不差,魚雁山莊的人又豈能是他們的對手?縱然有一個武藝還不錯的楊齊,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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