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春握緊手中劍,他能感受到雲出岫的深不可測,對上她,自己心裡并沒有十分的把握。
雲出岫揚了揚手,餘下五人一擁而上,将沈無春團團圍住。
論單打獨鬥,這幾人打赢沈無春的幾率不大,可是飛花書院的六位先生同進同出二十餘年,他們之間的默契彌補了每個人的不足,不管從哪裡看上去,都是滴水不漏。
沈無春大約也意識到了,他在盡力攻擊那紅衣女子,一是想要讓他們的包圍圈露出破綻,二來,也是想為師父報仇。
傅鸠帶着鎖鍊的手伸到啞姑面前,“還不快給我解開,沈無春招架不住了。”
啞姑也有些慌,‘鑰匙在無春身上。’
傅鸠低聲罵了一句,看向水邊混戰的幾人。
沈無春的劍始終不離紅衣女,他是天下第一的劍客,論劍來說,沒有人能赢過他。可是紅衣女還有不止一個幫手,沈無春的劍慣穿紅衣女心髒的時候,鬼靈兒的長刺穿透了他的左腿,雲出岫的長鞭死死纏繞在沈無春腰上,而那大塊頭揮舞着的雙錘,正要落下來。
千鈞一發之際,那大塊頭忽然停住了,像是一步都前進不得,他手中的雙錘失了力氣,直直的落下來,砸出好大一片水花。
衆人大驚,看去卻見大塊頭後背上,插着數不清的牛毛針一樣的東西。大塊頭張着嘴說不出話,他一頭栽倒進水裡,背後的細針卻悄無聲息的化了,鮮血頓時湧出來,像是紮漏了的篩子一樣。
沈無春若有所覺的望向傅鸠,傅鸠并未言語,手腕輕輕轉動,自水中升起一條水做成的鎖鍊,迅速的飛向圍着沈無春的幾人。
風雅頌以為這是什麼神鬼技藝,吓的快步退開,沈無春借勢從包圍中脫身,身上已經被鮮血染的斑駁。
雲出岫看出了傅鸠的伎倆,她掌風一揮,透明的水鎖鍊便沒了力氣,嘩啦啦的重新落盡池塘裡。
以内力馭物不稀奇,似傅鸠這般精細的倒是少見。那大塊頭看起來像是被水凝成的針殺人,其實五髒六腑已被傅鸠的内力所毀。
傅鸠揚手,手上的鎖鍊節節斷裂,落在他腳邊。他抽出啞姑懷抱着的無春劍,腳尖輕點,如一葉鴻毛,落到沈無春身邊。
第47章
殘陽如血,在江面上映出一道瑟瑟的紅。沈無春身上的白衣被血迹染得斑駁,面色卻越發的蒼白。傅鸠持劍站在淺灘中,依然長身玉立。可他衣擺浸在水裡,暈染出淡淡的紅。
大塊頭和紅衣女死了,鬼靈兒沒有大塊頭做支撐,也不是沈無春的對手。沈無春與傅鸠二人相背而立,餘下三人圍着他們。
風雅頌最狼狽,臉上的人皮都被削去一半,露出與外面極不相符的幹枯黯淡的皮膚。粉衣女已經黔驢技窮,身上的毒藥暗器都消耗盡了。為首的雲出岫也不複初見的從容,手上的長鞭斷了一截,剩下一半耷拉在地上,有些可笑。
傅鸠臉上濺了幾滴血,血腥味萦繞在鼻尖揮之不去。他問沈無春,“這是不是你十年來最狼狽的一次?”
沈無春沒有說話,他在盡量平複内息,雲出岫的鞭子使得出神入化,打在身上痛不欲生。
飛花書院六先生叱咤江湖二十餘年,一日便折了三個,這是何等的折辱與憤怒。風雅頌舉起手中鐵扇,“等我将你們擒住,必然要扒皮抽筋,讓你們痛不欲生!”
傅鸠沒有理他惱羞成怒的話語,隻問沈無春,“你知不知道《玉竭山頃》中最厲害的一卷是什麼?”
沈無春看了眼傅鸠,“《太息》?”
自來内家功夫最為精妙,也最厲害。
“不,是《清光》。”傅鸠道:“《玉竭山頃》中最厲害的一卷其實是劍法。”
傅鸠掃視幾人,道:“沈無春,出劍吧。”
沈無春愣了一下,“我沒學過《清光》。”
“你學過,”傅鸠笃定的道:“我教過你。”
沈無春一愣,忽然想起多年前他與傅鸠在大漠王庭的時候。傅鸠想學沈無春的折梅劍法,沈無春想為難他,故意隻使了一遍。奇怪的是,傅鸠隻看了一遍,就見整套劍法完完整整的重新耍了一遍。沈無春覺得不可思議,傅鸠卻扛着劍,笑的好不得意。
後來傅鸠告訴沈無春,劍招不好記,劍勢卻是可以被看出來的。天下劍法萬千,大多萬變不離其宗,若真的苦練劍勢,别人一擡劍,你就能想得到這柄劍應該指向哪裡。
當年的沈無春覺得這是無稽之談,可是後來,他與越來多的人對招之後,發覺确實可以看出劍勢,隻看一遍就能記下劍招這事,确也不難。
沈無春抿了抿嘴,率先打破了僵持的局面。他提劍而上,傅鸠緊随其後,兩個人劍招身法完全一樣,傅鸠如同一個影子一樣緊貼着沈無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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