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淩忘了上一次丢失睡眠是什麼時候,但這一次丢失睡眠,就是今天。
許珊說回杭城的時候很平靜,應該是确定自己必須這樣做,才和小陸說。
但小陸沒有心理準備,在聽到“見你爸媽”的時候,大腦就開始宕機,之後一直心不在焉。
許珊到了停車場叫她下車她也不應,無奈隻能下車牽她回家;
到家了許珊忙着去浴室給浴缸放水,出來就看見這崽子依舊在玄關站着,扶着她的肩推她到沙發前,按着她的肩,她才坐下;
等浴缸裡放好了水,叫她她也不理,隻是皺了皺眉。
“呼……”
許珊環抱着手臂看着自己的崽,思考了片刻後又帶她去浴室,給她脫掉衣服,幫她洗澡。
就這樣,小陸還是呆呆的不說話也沒反應。
“崽崽……”
許珊給她洗了澡,帶她到浴缸裡泡泡草莓味入浴劑的時候喊了她一聲,看她還是沒反應,隻能……
許珊一手扶着浴缸沿,一手扶着崽的頸子,親親崽的嘴角,在沒得到回應後隻能自己努力,一直親到她呼吸變了頻率,兩隻爪子肆意妄為。
“嗯!”
正被親的忘我,小陸忽然覺得心口疼了一下,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老婆也會咬她嘴唇、耳朵和臉以外的地方。
雖然不是很疼,但足以讓小陸困惑。
“以牙還牙而已,不許用小狗狗的無辜眼這樣看我。”
許珊說完還擡手替她揉揉,一邊舌頭頂腮,故意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輕聲對她說,
“知道啦,咬疼你,對不起,給你揉揉。”
但也不是所有地方都經得起考驗,小狗崽子哪裡都經不起考驗,當即敗下陣來,摟着姐姐的頸子,伏在姐姐的肩上。
許珊的肩雖單薄,但此刻卻撐得住自家小狗的重量。
……
歡愉之中會忘記苦惱,幾次三番已是淩晨,但望着窗外漆黑的夜,望着純淨無星子的夜空,小陸覺得,身體很累,但睡意全無。
感覺除了老婆陪她玩耍的那一會兒,其他時間她都在思考,思考過去,思考未來,思考家人和愛人……
“嗯……你竟然還醒着,就說明你不夠累,也說明我不行……”
可能是睡不踏實影響了身邊的人,許珊醒來看到小陸沒睡覺,于是開始自省,反思過後從崽背後摟着崽,将崽的睡衣視若無物。
再一次……
許珊下意識會用舌頭頂腮,準備用所有辦法将小狗崽哄睡,結果狗狗崽似乎提不起興趣,而是背對着她輕聲問她:
“一定要回杭城麼?”
小陸記得,老婆并不喜歡杭城,因為那裡有她不快樂的童年;
自己呢?自己是喜歡杭城的,但如果在杭城和老婆之間選擇,她會毫不猶豫選老婆。
那是她的妻子,是自己承諾了要照顧一輩子的人,誰都别想讓她再次失去她的妻子,不行。
“你不想回麼?”
許珊停下在崽小腹上蔓延的指尖,緊緊摟着狗狗崽在懷裡,她輕聲在狗狗崽耳邊問。
“可是……”
小陸搖搖頭,
“每次想起杭城,我都會想起你站在樓下整夜,想起……”
老婆曾說,自己對杭城的印象是化不開的陰雲密布。
而自己對杭城,回憶似乎也隻剩潮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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