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算證明老夫人不是死于砒霜,對自己也沒什麼影響。
畢竟老夫人是喝了那尚羽的藥才去世的,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
程秋燕這樣想着,驚慌的神情逐漸恢複了平靜。
上官語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裡,覺得十分有趣。
既然程秋燕要演這場戲,那她就陪她演下去。
過了許久,仵作才被請來。
他走得很急,此時全身都被汗水濕透了。
“陳仵作,你仔細檢查一下,老夫人的胃裡是否有砒霜。”吳縣令說道。
陳仵作點頭答應,随即二話不說就退下了。
驗屍不能在公堂上進行,需要另外找個地方。
這又需要耗費一些時間。
在這段時間裡,上官語的人已經把接下來的證據準備好了。
昨晚與袁成分别之前,上官語就讓他去通知小蓮和殷斓幫自己找線索。
程秋燕所用的砒霜肯定是在附近的某個藥鋪購買的。
砒霜的購買有嚴格的規定,所以藥鋪掌櫃一定會對購買這種藥的人印象深刻。
隻要找到藥鋪,并有人指證程秋燕,那麼一切就會真相大白了。
然而,小蓮她們的進展并不順利。
縣城較大,藥鋪也很多。
小蓮和殷斓一大早就開始一家一家地詢問,但都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直到她們來到一家比較偏僻的小藥鋪,才終于找到了線索。
藥鋪老闆一開始并不願意透露實情,怎奈他身邊的店小二不小心說漏了嘴。
“前幾天确實有個蒙着臉的姑娘來買過砒霜,她說要回去鬧耗子,我才賣給她的。”
小二哥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藥鋪老闆卻給了他一個讓他閉嘴的眼神。
小二哥意識到自己說多了,萬一這事有什麼古怪,那自己不就被卷進去了嗎?
但小蓮和殷斓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現在時間緊迫,她們也不再啰嗦。
小蓮立刻拿出一大錠銀子,殷斓則拔出短刀抵在藥鋪掌櫃的脖子上。
“說詳細點,這銀子就是你們的。但如果有半句假話,今天你就别想活着走出藥鋪。”
殷斓臉色冰冷,吓得掌櫃和小二哥渾身一哆嗦。
“好,我說我說……”掌櫃明白眼前的人不好對付,于是把他知道的全都講了出來。
原來買藥的女子雖然蒙着面紗,但掌櫃一眼就認出她是縣令府的婢女。
那婢女以前就經常來買藥,是店裡的常客。
她手腕上有一道胎記,十分顯眼。
所以這次她來買砒霜時,即使蒙着臉,掌櫃也立刻認出了她。
“等會兒到了公堂,你把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小蓮說道。
掌櫃連連點頭,這兩人上來就動刀動槍的,他哪裡還敢有異議。
仵作的檢驗結果出來了。
果然如上官語之前所說,老夫人的胃裡沒有砒霜,而喉部卻有大量砒霜。
人死後,身體各部位功能停止,所吃的東西不會進入胃部消化。
所以,這毒藥是在老夫人死後才被灌進去的。
而仵作還查出,老夫人死于窒息,跟砒霜沒有關系。
“簡直是喪心病狂!”吳縣令雙目含淚,“究竟是誰如此喪盡天良,對老夫人下此毒手!”
程秋燕身上的汗水已經濕透,她内心惶恐不安,但表面上仍要保持鎮定。
“大人,現在是否可以證明我的清白了?”上官語說道。
衆人也都明白,尚公子隻是進去看病,如果毒不是他下的,那他就沒有其他機會殺人。
所以,上官語的罪名可以洗清了。
“尚羽,你無罪了。”吳縣令宣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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