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城也走了進來,捉住它那曾經受過傷的前爪,細細撫摸,一遍一遍地說:&ldo;洛葉,不要怕。&rdo;兩人合力将洛葉抱出來的時候,訓犬員不大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啞然道:&ldo;這……這……除了洛隊,它,它誰的話也不聽。&rdo;洛葉被送到大營的犬醫所,醫生為它檢查時,甯城一直陪在它身邊。尹天親自熬了一鍋骨頭湯,剔下最好的rou,和狗糧混在一起,細細攪拌,待不燙口了才放在洛葉面前。洛葉張了張嘴,趴在輸液c黃上艱難地舔着食物。尹天捧起切碎的rou沫遞到它嘴邊,忍着眼淚道:&ldo;洛葉乖,洛葉乖,吃了就不難受了啊。&rdo;幾日後,梁正與秦嶽終于回來了,一同回來的還有其他中隊的部分隊員。梁正面目蒼白,眼中晦暗無光,像忽然老了十幾歲,見到選訓隊員後始終一言不發,幹裂的雙唇張了張,隻洩出一把不似人聲的歎息。秦嶽狀态稍好,尹天卻看到他的發間多了好幾簇白發。他還不到30歲。秦嶽安頓好梁正,将選訓隊員們帶到一間不大的會議室,一根燈管閃了很久,終于&ldo;啪&rdo;一聲熄滅。陰天,不算亮敞的房間裡,氣壓似乎也低了下來。秦嶽好幾次準備開口,卻都頓住了。尹天看着他,不知道他是想盡力壓下哽咽,還是苦心整理着即将說出來的話。片刻後,秦嶽撐在桌子角上,艱難地開口道:&ldo;洛隊搶救過來了,但一直沒有蘇醒,醫生說……說就算醒了,他的身體也無法再勝任特種作戰。&rdo;尹天的心重重一沉,像被綁上一塊大石,無聲無息地墜向不見底的深淵。&ldo;一、二中隊算是沒了,重傷的隊員隻有5人被搶救過來,輕傷者已經被送去心理康複中心。&rdo;秦嶽說話時喘得很厲害,雙手都撐在桌子角上,似乎下一秒就會摔倒。他的身後就是一把靠椅,他卻無論如何不願坐下。如同他的聲音‐‐就算帶着難以抑制的顫抖,也仍舊堅韌有力。&ldo;但是獵鷹不會就此倒下。&rdo;尹天與甯城同時擡起眼,碰觸到他眼中燃燒着的決絕。他們的代價,是幾十名前輩逝去的生命?哽咽聲漸漸大了起來,嗚咽一片。哭泣能傳染,就像疾病一樣。秦嶽頓了頓,雙手離開桌子角,挺直了身子,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隊員們低首間悄悄抹去的眼淚,隻道:&ldo;大家回去考慮一下,也可以與以前部隊的班長連長通通電話,給家人打電話也行,通訊室會一直開放。考慮清楚後,在明天中午之前告訴我。&rdo;&ldo;是走是留,我和梁隊都……都祝福你們。&rdo;尹天側過臉,看見甯城緊緊抿着唇,不知在想些什麼。散會前,秦嶽還宣布了一件事,&ldo;戰區的領導希望梁隊能接過大隊的擔子,但是梁隊的狀态實在……&rdo;他停下來,深深吸氣,&ldo;戰區已經向特種作戰總部做了請示,總部很快會來一名臨時督導指導咱們的日常工作。目前我還不知道是誰,但聽說可能是一名特戰經驗豐富的陸軍将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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