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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獵鷹一場風雪之後，氣溫越來越低。邵飛強迫自己與蕭牧庭拉開距離，熊貓水壺也沒再拿回來，訓練時尚能心無旁骛，休息時就做不到了，滿心想的都是蕭牧庭，視線也止不住往蕭牧庭所在的方向看。若找不着人，心就懸着吊着，若看到了，就傻愣愣地開心。這樣過了大約一周，邵飛憋不住了。而蕭牧庭也一直等着他來找自己。邊疆的天地自有一番不同尋常的遼闊與肅穆，人行其間，渺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蕭牧庭緩步走在前面，邵飛低着頭，跟在斜後方。兩人之間隻隔了不到兩步的距離，若在以往，邵飛老早就大步上前，湊到蕭牧庭身邊問東問西。但今天的氣氛凝重得多。蕭牧庭等着邵飛開口，而邵飛打了一百遍腹稿，仍不知道怎麼問才合适。已經走過一段不短的距離，薄雪上留下兩排相隔很近的平行腳印。若不計較腳印的大小，甚至可以判斷它們的主人是一對依偎在一起的親密戀人。蕭牧庭停下來，向後半側過身，邵飛不知他會突然停下，注意力也沒在走路上，埋頭繼續向前，險些撞到他身上。平行腳印幾乎相交，邵飛微張開嘴，啞然地看着蕭牧庭，1秒後才往後一退，撇開目光道：&ldo;我，我不是故意撞您的，您不要亂想。&rdo;就這麼一會兒，他的耳根就紅了。蕭牧庭輕出一口氣，心口又軟了一下。兩人面對面地站着，蕭牧庭看着邵飛，邵飛看着右下角。腳印因為剛才退的那一步而不再整齊，有了幾分雜亂的意味。須臾，蕭牧庭無奈道：&ldo;我倆就這麼散步嗎？&rdo;邵飛唇角微動，略顯緩慢地擡起頭，眉間是皺着的，神情緊張，眼神格外認真。蕭牧庭被那道目光懾住，手指毫無征兆地顫了顫。&ldo;我……&rdo;邵飛眼睑耷下，片刻後又擡起來，&ldo;隊長您……&rdo;您認識邵羽嗎？多傻的問題，邵飛抿着唇想，可是如果不這麼問，該如何開口往下說？&ldo;嗯。&rdo;蕭牧庭耐心地等着，不催促，連眸光也是沉斂溫和的。邵飛被這眸光含着，蓦地多了一分勇氣，垂在身側的手悄悄攥緊，凝視着蕭牧庭的眼道：&ldo;隊長，您認識邵羽嗎？&rdo;原以為蕭牧庭會露出輕微驚訝的表情，然後雲淡風輕地笑一笑，可是沒有，蕭牧庭神色并無明顯改變，隻是眼中浮起沉沉的悲傷。邵飛一愣，&ldo;隊長？&rdo;&ldo;認識。&rdo;蕭牧庭轉身，雙手揣進衣兜，虛目關住眼底的波瀾，&ldo;走吧，我告訴你你哥的事。&rdo;平行腳印再次向前延伸。&ldo;他是我的隊員，入隊時比你還小一些，是我隊裡最優秀的新兵。&rdo;蕭牧庭語氣平緩，聲音低沉，&ldo;還記得以前我跟你說過，我帶隊在中俄邊界追緝一個軍火走私團夥，折了四位優秀的戰友嗎？&rdo;&ldo;記得。&rdo;邵飛忽覺心髒提到嗓子眼兒，&ldo;但您沒說太多，隻說都過去了。當時我還問過您‐‐您對我這麼嚴厲，是不是想磨我的性子，不讓我将來折在任務裡。&rdo;&ldo;是。&rdo;蕭牧庭放緩步子，聲音也更加沉啞：&ldo;因為你的兄長邵羽，就是那四名犧牲的戰士之一。&rdo;已經7年，親人離世的傷痛早已從洶湧的浪潮平息為無瀾的海，邵飛并不感到意外，隻是心尖不受控制地一緊。他呼入一口幹冷的空氣，繼續看着蕭牧庭，&ldo;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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