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時亭低聲說:“殿下說的是。”
顧聽霜擡眼瞥他,莫名其妙的覺得心情好了起來:“我以前沒發現你其實挺小氣,甯時亭。”
“是殿下生性淡泊大度,不計較。亭其實……”甯時亭說,“是個想護短的人。”
護短?
顧聽霜琢磨着,他可成不了别人的短處,甯時亭倒是應該反過來才是。
小狼聞風而動,立刻扒去了甯時亭身上,厚厚的肉墊爪子就直接勾着甯時亭的精緻的衣裳,嗷嗚嗷嗚地示意它可以是一隻沒用的小狼,甯時亭可以護一護它。甯時亭雖然聽不懂,任由它撒野。
顧聽霜不打算替小狼翻譯。
兩人正要繼續往前走,卻聽見身後茶鋪内,少年壓不住的聲音再度響起:“操,我想起來了,前段日子晴王府是不是進了一個鲛人?還是毒鲛?那人隻比他大三四歲吧,聽說鲛人善淫,以美色惑人,他怎麼好意思這麼快地認了那鲛人當小娘!那人真是顧聽霜本人沒錯嗎?他娘要是在天有靈,不得氣死。”
甯時亭還在發愣,偏頭去看顧聽霜的時候才意識到糟了。
顧聽霜的眼神已經變了。和甯時亭頭天去世子府,看見的顧聽霜的眼神一樣。
那一次他看見之後的第二天,世子府死了兩個侍衛,一個血潑上了房梁,另一個渾身上下找不出一丁點可以拼湊起來的部位,那次留下的血腥氣至今,連返魂香都無法驅散。
第86章
與此同時,茶鋪的兩個少年也察覺了氣氛有異。傅慷這次不用韋絕提醒,一眼望過去,就對上了顧聽霜陰沉的眼神,那一刹那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他想起剛剛韋絕說的——“他自從那之後,性情陰沉了許多,不好惹”,他也無法把記憶中的顧聽霜和剛剛轉身過來的這個少年聯系在一起。四年時光,顧聽霜仿佛從頭到腳經曆了脫胎換骨的改變,昔日那個仿佛會發光的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直視的老成與冷漠,盡管面容長開,比起以前的周正,現在他的俊朗已經有了幾分驚豔的意思了,他像晴王,卻又不像晴王,坐在輪椅上的時候,也依然脊背挺直,目光銳利,如同一株青松。
隻可惜是被折斷的。
這個念頭掠過的刹那,顧聽霜已經來到了他眼前。傅慷渾身一輕,被一柄長劍挑着領子硬生生地挑起來,直接往一邊狠狠掼去!
哐啷一聲巨響,茶桌被砸得四分五裂。滾燙的茶壺裂開,澆了傅慷一身,直接讓他慘叫了起來。一樣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年,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傅慷費力爬起來,當場就要撸袖子走人,被韋絕硬生生拉住了:“你冷靜一點!”
“我非宰了他不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以為他是誰!”傅慷随手抽出佩劍,雙眼通紅。
他沖過來的時候,顧聽霜眼皮都沒擡一下,左手一松就帶着輪椅往旁偏了偏,傅慷充滿狠勁的一劍直接撲空,緊跟着咽喉就貼上了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
一招之間即見勝負。
傅慷一點都不敢動了,他拼命垂眼去看橫在自己頸間的寒刃,隐約間感覺到鞋面附近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在竄動,龇牙,冷汗直冒,他想看那刀刃已經進到多深,想看自己腳邊毛茸茸的是什麼東西,但是逼近的疼痛吸引了他的所有注意力,是死亡逼近的戰栗。
韋絕當機立斷,在另一邊跪下來磕了幾個頭:“見過世子殿下,我們不懂事出言冒犯王妃,罪不可恕,但請殿下饒恕傅慷一回,我們今後一定悔改。”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不是這麼用的。”顧聽霜一擡手,劍刃調轉變為劍腹,平平地往傅慷喉頭一拍,把傅慷拍得兩眼一黑往後栽倒下去,差點當場嘔出血來,“你們倆,本來不夠格被我收拾。年紀輕輕火氣這麼重,我用這把劍給你壓一壓。今日你們出言侮辱本王座上賓,來日,我等你們家主事的登門,給我身邊這位甯公子道歉。”
他一句“本王”,韋絕和傅慷都愣了。
“原來是甯公子!”
旁邊有人七嘴八舌地議論道,旁邊的人也認出了甯時亭,恍然大悟。
茶鋪老闆一邊心疼他被摔碎的桌子,一邊小聲罵:“甯公子開民事堂送返魂香,幫我們造冰屋趕跑雪妖,哪個不長眼的說這麼難聽的話!”
甯時亭輕輕說:“殿下……”
一句話沒有出口,他的手突然被一隻灼熱的手抓住了,穿過垂落的袖子,準确地将他的手掌包裹在掌心。洛水霧無形無色,戴上去仿佛沒有戴一樣,日光映照下,還能看見肌膚細膩的紋理。
顧聽霜眼神平視前方,某種滿是陰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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