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太妃的近身之人,旁人隻以為江霜寒是太妃從娘家新挑的下人,沒有将這個當一回事。唯一叫人意外的就是,這個新來的宮人容貌姿色簡直驚為天人。
太妃觀察過江霜寒幾日,确認她是真的本本分分地在做事,沒有半點兒生事之心,這才稍稍放松了些警惕。
這日,江霜寒照例将想想祥和宮内的熏香點燃,她幾次垂涎這香,前日正被太妃發現了,太妃也沒多說什麼,随手叫人給她帶了點去,又因此将給殿内熏香的活兒也放在了江霜寒的身上。
其實殿堂這邊的任務本來不是江霜寒的,不過一同負責放香的宮人臨時離開了,江霜寒候了半晌沒見她回來,索性沒等,自己将事做完了。
在她的前十幾年裡,容貌唯一為她帶來的好處就是被趙易珣看上,從此留在了廣玉樓,再也不用經受冷風刺骨和饑腸辘辘的痛苦。即便這件事情在如今看來,還不一定算是件好事。
更多的是同輩的惡意,就像今日的事情一樣。她幾乎沒有任何疑問,像是早已經習慣了。又或者說,她也不在意這麼點兒事情。
她将殿内灑掃幹淨之後便準備往出走,迎面正對上的便是若蘭,若蘭見到江霜寒時候的表情可以稱之為驚恐,她壓低了聲音朝江霜寒震驚道:“你怎麼在這兒!?”
江霜寒看到她的反應,幾乎是下意識地往外面看,能讓蘭若親自在前面帶路的,一定并非簡單之人,江霜寒眼皮跳了兩下。
不等她反應,蘭若便拉着她的手腕往殿内躲:“太妃今日叫了人過來,姑娘先躲在後面,等會兒别出聲。”
江霜寒已然被她帶到了殿内的簾帳之後,一般情況下,這裡是不會有人過來的,非常安全,江霜寒方才碰過香料的手用力地撚了撚,氣味久久不散。
蘭若将她連扯帶推地拉到裡面,又急忙出去了:“大将軍請坐,太妃一會兒就到。”
“嗯。”薛燼的聲音隔着簾帳傳到殿内,江霜寒卻不免有些疑惑,她是猜到了來人是薛燼的,太妃此時不願意她見薛燼也情有可原,隻是這聲音怎的啞成了這樣。
江霜寒并沒有疑惑多久,外頭又傳來了聲音,聽着陣仗便知道是太妃了。
“姨母。”薛燼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江霜寒這才确定,自己方才沒有聽錯,這人确實就是薛燼。
“你還有臉叫我!”太妃不像平日裡的和善,話裡還帶着生氣,她一面往裡走,一面見自己的大宮女往簾帳之後示意,她又收回了視線,“知道今日叫你過來是為了什麼嗎?”
“知道,所以我這不還是來了,姨母消消氣。”薛燼的語氣有些無奈。
“阿燼,你娘臨走前将你托付給我,我當時就答應了她一定會照顧好你的,你平日裡即便是再胡鬧,我可不曾說過什麼,可這些日子,你實在是太過了。”太妃的語氣不如以往縱容,甚至隐怒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薛燼也發現了這一點,是以他沒接話。
太妃訓了兩句之後,轉而語氣又緩和了下來:“阿燼,我與你母親自幼在家中時關系甚笃,後來見着你同暄兒一同長大,總以為有一日能看到你們兩個共同撐起大燕的江山,成就一番男兒事業。”
“姨母。”薛燼聽到這裡不忍地叫了一聲。
“你們兩個小時候也如親兄弟一般,雖性子不同,可又正好互為補充,我時常想着,若是他還在,如今唯一一個能勸得了你的人就是他了。”
“表哥他本該成為大燕的棟梁。”薛燼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這不是聽姨母的話乖乖來了嗎?姨母别再折煞我了。我聽姨母的話,不論是為了誰。”
“姨母就是擔心你。”太妃歎了一口氣,才緩緩道,她的語氣裡有無限哀愁。
薛燼沒應聲。
江霜寒其實本沒有在簾幕後偷聽的意思,隻是不遠的距離,他們的對話一字一句清晰地傳到了江霜寒的耳朵中。她能聽清楚太妃的每一聲歎息。
兩人在殿内說了一會兒話,大多時候是太妃在教訓薛燼,而薛燼一言不發,再被太妃用往日情誼哀怨着提點幾句,她也沒給薛燼說幾句話的機會。
等兩人終于結束談話的時候,江霜寒心裡竟然莫名地松懈了下來,她微微起身。
已經朝太妃行過禮的薛燼在轉身之際突然又轉過了身,盯着不遠處軟煙羅做成的簾帳,目光深邃。太妃動作一停,不動聲色地往江霜寒所在的方向看過去:“怎麼了?”
“沒,就是覺得這紗顔色不錯。”薛燼随口道。
“你什麼時候也注意起這些子小事來了?”太妃說着,又看了霞影紗幾眼,輕笑一聲,“這顔色用在哀家這兒确實是嬌嫩了些。可見是在燕都待得時候久了,又不知是給哪個姬妾要讨去。對了,這顔色可是扶卿最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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