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她便慢慢将整個琉璃壺都往自己這邊拉。
因着是兩個人擠同一個桌的緣故,江照翊和程渺渺這一桌,桌上其實放了不少的東西,兩個琉璃壺,兩套茶具,兩份點心,兩個裝了一枝梅花的細口白瓷瓶……
所以如果不是直接拎起那隻壺拿走的話,程渺渺需要一路過五關斬六将,擠過桌上一堆用具将它拉到自己面前。
此時衆人看到的,便是江照翊的那盞琉璃壺正以一個龜速被程渺渺拉着往她那邊挪。
約摸也是看出她在拖延時間了,江照翊耐心有限,幹脆自己上手替她将琉璃盞拿過去。
殊不知,程渺渺等的就是這一刻。
她規規矩矩盤起來的腿就在這個時候動了動,一下撞到了江照翊拿着茶壺的胳膊,隻聽啪嗒兩聲清脆的響動,那琉璃盞突然從江照翊手中滑落,掉到了地上。
大多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
花茶盡數灑了出來,琉璃也摔的四分五裂。
江照翊不可置信地看着程渺渺,咬咬牙,用他們二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你故意的!”
程渺渺故作驚慌瞥了眼這太子,“太子慎言,臣怎麼敢?。”
可這都沒用,江照翊認定她就是故意的。
江照翊想不明白了,他程從衍向來不是最擅長這種舞文弄墨的事情了嗎?怎麼如今作個詩還要推三阻四、東躲西躲的?
當真是落了趟水,腦子就不好使了嗎?可他怎麼覺得,眼前這個程從衍,性情隐隐也有些變了呢?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待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已經被衆人擁護着了。
程渺渺同他一樣。
因為他們二人都被花茶給潑到了,衣裳下擺那裡濕了一大片,這大冬天的,自然是必須得立馬換掉,否則會着涼。
詩會一下變得鬧哄哄起來,程渺渺和江照翊被仆從帶着一齊往更衣的暖閣去。
程渺渺是坐自家的馬車出行,馬車裡就有換洗的衣裳,勤學和好問一聽自家主子濕了衣,忙給他拿了幹衣裳來。
江照翊那邊卻不同,他早上是先到的秦國公府,跟着秦家的馬車過來的,秦家的馬車裡沒有他的衣裳。
不過馬車裡有秦熠的衣裳,秦熠比他矮半個頭,跟程渺渺差不多高,他的衣裳穿在太子身上,多少就有點緊繃了。
蕭家得知此事後,趕緊派了老練的嬷嬷去到江照翊身邊,又是給他量尺寸,又是問他顔色喜好,沒過多時,便給這位尊貴的太子殿下送上了他滿意的衣裳。
但那時候,在他隔壁的程渺渺早就已經換好衣服走人了。
江照翊看着隔壁空空如也的屋子,心裡頭又默默往程從衍頭上記了一筆賬。
故意不向他行禮、故意說謊敷衍他、肆意出言頂撞他、刻意将他的茶壺打翻、逃避作詩……
一樁樁一件件,簡直每一樣都叫他生氣,可更氣的是,這樣的程從衍,他還是沒法跟父皇說不要他做自己的伴讀。
因為這些都隻是小打小鬧,父皇定會說,程從衍他是有真才實學的,他說的這些不過是瑕不掩瑜,甚至還可能偏袒程從衍,将這些都說成是他故意污蔑的!
畢竟大啟多少年才出一個這樣的天才,父皇是不會放過他的。
越想越來氣,江照翊踩着廊下一地的碎雪,憤憤走着,心想程從衍,今日最好别叫孤再碰見你!
然而,上天總是那麼湊巧,在從暖閣回到小山亭的小道上,江照翊就再次抓到了程渺渺。
也不算抓到,因為他隻是在梅林中發現了他和蕭定琅狗狗祟祟的聊天,并且不着痕迹地躲在暗處,将他們的對話都聽了個十成十罷了。
“詩會怎麼就結束了?”程渺渺驚訝非常。
“還說呢,你那一壺茶直接倒在了自己和太子身上,亭中還有誰坐的住?早都亂成一鍋粥了,想繼續下去,大家也早沒了興緻。”蕭定琅洩氣道,“不過我也可以理解,表弟你是擔心自己作詩作的太好,叫我沒有發揮的餘地吧?”
“呃……”
“說來說去,都怪那個随王世子,叫他沒事出來瞎蹦哒什麼!我好不容易精心策劃的一場詩會,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在盧姑娘面前展示呢,就這麼草草收場了!”
聽這聲就知道,蕭定琅此刻簡直恨不能捶胸頓足,再嚎叫幾聲。
程渺渺忍不住問道:“表哥除了詩詞,還準備了什麼要展示給盧姑娘?”
“自是還有作畫!”蕭定琅郁悶,“你也曉得,我這人沒别的什麼突出的,唯愛一點作畫,是得了老師真傳的,可憐老師早早駕鶴西去,我卻還未能将他的手藝展現給我心愛之人瞧瞧……”
說着說着又要捶胸頓足起來,程渺渺趕緊攔下他,“不急,不急,沒了這回,還有下回,等到時候兩家安排互相相看,你再将這些都透露給盧姑娘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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