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抛卻餘事,在線上指間微動否?”潘東燭忽然發來一條消息。
我便回道:“閣下有何意圖?”張佳盈倒是實在,微拔絲網,蕩一個“在”字以告餘人。“我向兩位直言,昨日彭建将他某遠房親戚帶回的禮物向我展示,大抵是想要向我炫耀從科技發明傳送帶上剛取下來的寶匣。在幾許奇物中,我唯獨對那個手表記憶猶新,内裝有自動定位芯片,免疫強磁幹擾,而位置會映在3維地圖上,精準無疏。想來地圖仍在匣中,而手表必然被彭建所配戴着,由此我們便可利用地圖來定位。彭建忘記了将匣子帶回,所以它仍就安放在抽屜裡”,他似是很實誠的将這段話發出。我不知是否錯解了這段話,便問:“等等,你的意思是我們去學校将匣子取回,都放假了,學校已成封閉狀态,顯然是進不去的。而且說不定還會……”他又對此做出解釋:“實六子,開動腦筋,解放思想,正門不讓進,可以從别的位置攻破,學校可不是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遜博,要不仔細看看你發的什麼。再濾去幾杯水,夜幕就當降下。你是要我們伴着星光潛入學校去取得你口中的至寶,簡直瘋了!”我不諱地回複道。
他極力地辯證他的觀點:“雖然有點那個,但你不明白嗎?那匣子是我們找到失蹤者的重要途徑,況且彭景澤身上的定位芯片材質特殊,地球上的絕大多數物品都不能使之失靈。”我還欲争辯,張佳盈卻發來一條消息“如果真前往的話,你可拟有方案?成功的概率是多少?潘東!”“胸有翠竹,必可不輸”,他自信回道。果落後,他便向我們分享他制定的計劃:“夜色濃時,行人見物的清晰度會降低,正好可以利用這點。另外,我這裡還有3件匿衣,光學超材料所制,測試過,效果極佳。”張佳盈覺得潘東燭說得頭頭是道,便同意了他的建議。我仍有疑慮,但潘東燭說他這方案萬無一失,況且知曉夥伴的下落很重要,我隻得勉強答應。于是我們約定18:50在學校後門集合。
我早早就在那等待着。天空腿去了最後一層豔霞,踱起一層層厚的黑漆。我終是望見了他們,而匿衣,就在潘東燭手裡。趕忙披上,不想耽誤一點時間。這衣,輕如羽,薄如翼,既不像在熔爐,也不像身處極地。我确實無法看見了,我的手臂也無法透覺,隻得感受。唯有通過聲音,我們才得以覺察彼此。進行短暫的商讨後,我們便開始實行。我們貼着圍牆向上走,在快接近教學樓的位置決定翻越牆的阻隔。潘東燭又獻出裝備,利用可伸縮的梯杖,我們便輕而易舉地翻過規則的圍牆。我們小心翼翼地,避免露出一絲破綻,也是終于逼近樓幢了。佳盈和潘東燭在樓底望風,而我便上樓去尋得彭景澤遺留之物。
臨行前,潘東燭對我給予最後的囑咐:“找到後,你可用手表向我們發消息,待會兒進了教室盡量慢點,據我觀察,你的眼鏡有夜視功能,對吧!”我不置可否,但又不敢相信,眼下的他看起來是如此靠譜,與之前的他大相徑庭,就像換了一個人,果真是“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我找不出反駁的話,隻得會心一笑。
我一下子沖奔上樓,快如一道閃電然而聽不見步語。若将路徑降維在二度,猶是旋轉的陀螺,不費吹灰之力就已發至五樓。鑰匙被我緊緊地攥在手中,一層寒意在心中生起。慢慢地逼近門框,将鑰匙送入門孔的嘴裡,“咔嚓——”,門終是開了。推門而進,蹑手蹑腳地恐怕掉下一根針。所有的思緒都已清空,仍保留的,是“第三列第四排”幾個字。于彭景澤的座位旁停留,在那仔細地尋找着答案,這感覺就像是在泥潭裡撈取珍珠,惱人又痛苦。好在匣子很大,足以順利找到。我敢肯定,裡面的“寶貝”還不少,并且提匣輕便。出了門,我便迅速地将好消息告訴張佳盈和潘東燭:“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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