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缈?你沒死?”陸雲深的手在顫抖。
“君上,阿缈安然無恙。”少女朝他奔來。
那又是怎麼回事?
陸雲深愣在原地,突然想到了什麼。
他轉頭看向虞止,垢火從劍刺破的傷口緩緩流出來,沿着劍脊,流向劍柄,再流入陸雲深的手掌心。
胸口一陣溫暖的感覺,像有萬年玄冰開始化開。
“神尊?”
虞止嘴角淌出血迹,卻蓦地溫柔地笑了。
“在命盡頭,本尊總算沒有做錯。”
“你雖然從未明說,本尊感受得到,每隔一段時間,你就要吸本尊體内的垢火。”
他指着樹下的那具屍體,“他卻從未如此。”
“當日,阿缈告訴了本尊,垢火能救他家君上的命。本尊起初并不相信,以為那不過是狡詐魔族的胡謅。”
“後來細細想想,總算明了。”
陸雲深:“你明白了什麼?”
“你身中寒毒,需垢火溫養。而本尊大限将至,沒有任何轉圜的可能,而本尊一旦應劫,将帶着垢火永遠消失在四海八荒,唯一的辦法……”
陸雲深補充:“唯一的辦法是,我殺了你,從你體内提前将垢火取走。而你也知道,我絕不會下手殺你。”
他終于明白,所有的都是他一手策劃。
“絕無他法。”虞止氣若遊絲。
陸雲深不顧一切撲過去,将他攬在懷中。
相顧無言。
虞止擡手撫摸着他的臉頰:“雲深,我好想好想你……”
陸雲深想握住他的手,卻握不住。
他指尖處開始慢慢化作光的碎片,從指尖到手掌,再到手臂身軀,如同流螢閃爍,直至最後消失在天地間。
陸雲深耳邊像是聽到了聲音。
雲深,從當初在東海瀛洲破殼而出,到如今,滄海桑田三十九萬年,我隻喜歡過一個你。
【RRR:叮!好感度100100,恭喜宿主大大!】
陸雲深久久立在原地。
【RRR:宿主大大,任務已完成,你可以選擇離開這個世界啦(?≧≦)】
【陸雲深:我想再等等】
離開前,陸雲深去了趟人間。
恰是人間的上元節。
走在長安街頭,車水馬龍,人影幢幢。
天空飄起了雪。
不由想起夜攬星河的某一夜。
虞止問:“雲深,冷不冷?”
被窩裡的陸雲深搖搖頭:“不冷。”
随即大殿的地面開始結霜,溫度驟降。
“神尊,好冷啊。”
陸雲深向他靠近,虞止立刻将他抱住,滿意一笑,收去了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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