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浔聽着這話,神色一松。
王陽看着他,繼續道:“你今年十四了,有些話我不妨跟你說透。慕言所拜謝将軍是永甯侯府世子,便是日後的永甯侯。你兄弟二人日後再要在江南商會中立足,有侯府做靠山,總要穩妥些。”
慕浔怔了怔。沒想到王陽已經替他們想到了那一步。
他想到謝攸甯的模樣,不由咋舌。那人看起來愛說愛笑,從無架子,不想竟是個世子。
第195章冬去(一百七十五)
王陽見他露出疑惑之色,又解釋道:“如今慕家的生意還是由你叔父打理,你還未接手,興許不懂其中門道。打理生意,不能光會敲算盤,還要學會與各路人馬打交道,官府也在其中。有永甯侯府的名号在,至少能保你兄弟二人不受官場上的人欺負。除此之外,還有一點。日後你們二人終究要從叔父手裡接管慕家,你叔父為人你也知曉,定然百般不願,有謝将軍出面替你們周旋,一切都要容易些。”
這話已經說的相當直白,慕浔再不經事,也已經聽懂了。
他忙謝過王陽,卻又有些遲疑,望着他:“師父的意思,我們兄弟二人日後要靠永甯侯府了?”
王陽訝然,正要問他何出此言,睡在榻上的姜吾道已經悠悠轉醒:“他的心思豈不簡單。你收他為徒,口口聲聲說要幫慕家,如今又把他們推給了永甯侯府,人家琢磨着你是否反悔了?”
再看向慕浔,隻見他滿面通紅,連忙行禮:“徒兒隻想問個明白,并非不識好歹。”
王陽心中長歎。他以為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号還是很靠譜的,言出必行,結果反倒自家徒兒卻對他不太信任。
“你擔心我将來也會将你交給謝将軍,不再管你?”他看着慕浔。
慕浔抿抿唇:“父親一向敬重師父,徒兒也隻想跟随師父。”
王陽心頭不由一熱。
果然徒弟比師妹靠譜多了。
“我跟你說這些,沒有别的意思。”他慈眉善目道,“世間後路永遠不嫌多。慕前輩把你兄弟二人交給我,我自當負責到底,如何穩妥便如何行事。比如讓阿言跟随謝将軍,就是個穩妥的路子,恰好謝将軍和阿言都樂意,那便是皆大歡喜。至于我和阿言,你也不必憂心。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阿言縱然拜了别的師父,依舊是我的徒兒,日後他若願意,依舊叫我師父就是。”
慕浔聽得這話,終于眉開眼笑。
可不待他再度謝恩,王陽卻道:“不過壞處你也須得知道。謝将軍駐守河西,阿言若跟着他,必定也要住到河西來。到時候你們兄弟二人聚少離多,難免要牽挂。”
慕浔的神色僵了僵此事。他和慕言都沒有想過。若他知道了,興許要吵鬧。
王陽看着他,神色認真:“阿言年紀尚幼,難免不懂事。但這拜師之事既然已經定下來,便是你兄弟二人的大計。你身為兄長,要好好教導,讓他明理才是。”
慕浔聞言,即刻鄭重一拜:“徒兒知道了,謝師父教誨。”
“方才去教訓晚雲了?”慕浔離去之後,姜吾道躺在榻上,向王陽問道。
提到晚雲,王陽的臉垮下來,歎口氣。
姜吾道坐起身來,氣定神閑地搖搖頭:“又想教訓人,又總是鎮不住她,你連自己氣什麼都沒想明白。我有一友人,是青龍寺的和尚,頗有慧根,介紹你認識認識?”
王陽是頭一回被人諷刺腦子不好使,愈加不服:“師妹今日所為确實讓我有些惱火。”
“可你卻也知道她就是這樣的人。她連廣陵到玉門關的幾千裡路都奔了,酒席上中途落跑又算什麼?我看你是借題發揮,你這幾日看起來就是心緒不甯,是不是為了别的事?”
這話直擊心頭,王陽目光沉了沉,心緒也慢慢平靜下來。
“确實是别的事。”沉默片刻,他說。
姜吾道沒有說話,等着他自己開口。
“師叔。”王陽望着頭頂的房梁,緩緩吐出殘餘的酒氣,“這幾日,我實實在在感覺到,師妹要離家了。可是仁濟堂和皇城司那麼大的攤子,她若當真走了,我怕收拾不過來。”
說罷,他露出個苦笑,繼續道:“她從前不曾接手過,甚至不知道仁濟堂還有這等機關。我也并非巴望她真的幫我什麼,但是想到她不在了,心裡頭總是空蕩蕩的,好像缺了個支撐,慌得很。”
姜吾道颔首:“你想如何?”
“我想她留下來幫我。”王陽喃喃道,“可我開不了這個口,也不知道萬一将這些都告訴她,她會如何?”
“她留不留下來,怎麼留,這些另說。”姜吾道神色平靜,“你若開口,她定然會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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