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會和你一起共事。”
我不想探究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因為毫無意義。
“想要知道真相就去尋找。”約翰拿出了一個項鍊。
“這是他委托我轉交給你的。”
那是一隻銀色手掌形狀的吊墜,掌心當中刻畫着一隻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項鍊的同時,内中莫名冒出四個字。
手眼通天。
“這是什麼?”
“不知道,但你會通過這個明白一切。”
明白一切。
我伸手接過吊墜将它挂在了脖子上,項鍊很輕,幾乎感受不到重量。
“接下來要做什麼。”
約翰神秘一笑。
“你會知道的。”
一夜過去,約翰消失了。我打電話問過母親,她說從未見過這樣一個人。
葬禮被打攪的事情,已經上報警方處理,經過二十四小時的排查追蹤,最後找到了那輛貨車的藏匿地。
說是藏匿地其實并非準确,因為它被埋藏在湖泊水底。兇手很專業,就連警方都尋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走訪遍四周村莊也沒有任何目擊的消息。
他們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連同我的父親。
而後,日子回歸了日常當中。
一覺醒來,看着房間外牆上挂着的照片,燃盡的三柱香彎腰垂挂在香爐邊。
生活好像沒有發生變化,依舊在空蕩蕩的房子中與母親兩人,心中總覺得父親呆在國外沒有回來,沒有實感。
可是,最近開始做夢了。
這并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是人都會做夢,但我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那種連續不斷的夢,就像電視劇一樣。每一次夢中醒來,都身處在同一個世界,甚至能見到熟悉的人。
但從夢中清醒,又發覺自己從未見過這個人。這種感覺,挺奇妙。
枕頭下的電話鈴響了,手機又沒有充上電,是修車店發來的消息。
拿起桌邊的杯子喝了一口冷水,徹夜未眠的空虛感依舊環繞在身邊,腦袋有些昏昏沉沉。
“還是去一趟吧。”
環球機車,是這家修車店的名字。老闆人不錯,是個自來熟。年輕時做過幾年賽車手,但是更愛旅遊,最終選擇退役開了一家店維持生計,到處逍遙快活去了。
“閃電來了。”
負責經營這家店的是老闆的兒子,名叫王雷,年齡與我差不多,二十出頭,繼承了他父親那些可惡的陋習,比如愛給人起綽号什麼的。
“車呢。”
“完美無瑕,嶄新出廠。怎麼樣,技術不錯吧。”
“隻是換了些零件,哪來的技術。”
“此言差矣,改裝也是一門藝術。”
我不置可否。
“之前的事故新聞我看到了,五米距離四十五碼都能急刹脫身,你這反應已經可以去當賽車手了。”
“沒興趣。”
“機車天生就是要上賽場奔馳,跟着你簡直白受罪,真是苦了我的格蕾莎。”
這家夥有個怪癖,喜歡給每一輛車起名字,而且他能記得住每一輛車的名字。
“惡心。”
起的還是女人的名字。
取回摩托車帶上護具,用手機确認現在的位置。距離那片湖泊不算太遠,單程八十公裡的距離,導航顯示需要一個小時。
要說騎行當中有什麼事情最危險的,莫過于出神發愣。意識沉淪一瞬間,就會有幾秒鐘失去知覺。
雙眼必須時刻把握住眼前的每一寸光,洞察甚至預判事情的發生。但這同樣對精神有着極大的消耗,時刻保持與現實時間同步,甚至要壓縮思維趕超于時間之前,很容易疲憊。
“就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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