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苒微微颔首當是應了,許霖卻是壓下周身不滿,眼角帶笑地喊了聲:“若柳哥哥。”
前往茶虛陵的路上,誰都沒有說話,反倒是池若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傷感之事,亦連眼眶内都泛起了點點淚花。
“落柳哥哥是身體不舒服嗎?”知道他是因為什麼事而傷感的許霖明知故問。
“沒有,隻是外面的風有些大,不小心将灰塵吹進了我的眼睛裡。”說完,他便将掀簾的手放下,眼底的淚花也收了回去。
很快,馬車便行駛到了最近會一連舉辦三日詩社的茶虛陵。
馬車剛靠邊停下,便有幾個同池苒相熟的女子走了過來與她打招呼。
“春醺,想不到你也來參加詩社。”前來同她搭話的女人生了張四四方方的臉,雙眉間也寫滿了浩然正氣。
又見到她身後跟着的兩位小公子,調侃起來:“想必這兩位便是你前面一直藏着掖着的侄子與兒子,今日一見,果然傳聞不如見面。”
“不過是想着帶他們出來走動一下,以免他們整日待在家裡會悶得發慌。”池苒捕捉到衛紅眼中轉瞬即逝的驚豔,解釋起來,“落柳,阿霖,這位是衛姐姐,我之前和你們說過的。”
兩個少年先是相互對視了一眼,随後默契地喊了聲衛姐姐。
接下來哪怕不用他們說,衛紅也主動地做起了導遊為他們一一介紹起詩社的活動,前來參加詩社的又有什麼人。
許霖因為對這些附庸風雅的詩詞歌賦不感興趣,便隻好充當一個跟在池苒後面的漂亮小花瓶,更擔心會走動而偷偷拉着她衣角,在她看過來,便回以腼腆而羞澀一笑。
“阿霖弟弟覺得這幅畫作如何。”
“啊?”猛然被點到名的許霖才恍然間回過神來他現在是在哪裡,擡眸看向面前這幅紅梅傲雪淩霜圖,眸子溫柔起來,“這幅畫自然是極好的,特别是觸筆溫柔得少了幾分冬日冷然,多了幾分紅梅傲骨。就連這線條也處理得細膩,幹淨,想必畫這幅畫的人,也是一個極為溫柔的人。”
“我之前隻不過是覺得色調,光影調得相對柔和一些,所以給人一種舒服的氛圍感,倒是沒有阿霖弟弟那麼深的見解。”衛紅趁着好友不在時,便同許霖搭上了話。
她并不是第一次與許霖見面,而是在之前就曾偶遇過這位像玫瑰花般嬌豔又明豔的少年好幾次,隻不過每一次當她想要鼓起勇氣同他搭話時,這人便像一縷青煙消失于眼前,以至于她會獨自惋惜許久。
“阿霖弟弟可知道這幅畫是出自誰手。”
聞言,許霖選擇了搖頭。
“這幅畫是你母親,也便是春醺所畫,她那天一共畫了兩幅,一幅是普通的紅梅傲雪淩霜圖,另一幅畫的則是你父親踏雪折梅。”衛紅以為聊起池苒,他們二人之間的話題便會多翻一倍,也不至于到無話可說的地步。
誰知道她這一次,完全就是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小姑姑,我們就這樣擅自離開了,會不會不太好啊?”前面借口跟着離開的池若柳心有愧疚地往回看了好幾眼。
“阿霖有你衛姐姐陪着,有什麼可擔心的。”
衛紅,年二十有六,母為正三品骠騎将軍,她亦坐到了江南六司之下的兵曹從事,曾娶過一任夫郎,隻不過原配早逝隻留下一子。也是她想要極力拉攏的人選之一。
有時候想要拉攏一個人最好的法子,便是聯姻,她更有幸聽到這位年少有為的衛将軍對許霖頗有幾分好感,曾暗裡刻意制作了幾次邂逅。無論此事是真是假,她都要加以利用。
池家養了他那麼多年,也該到了他回饋之時。
池苒将視線放在一直與她保持半米距離的池若柳身後,冷然啟唇:“阿寶的年齡也不小了,那麼多年就沒有一個喜歡的女君嗎。”
“想來是沒有遇到心儀的,而且對于結婚生子一事,阿寶并不急。”生怕會被她看出什麼端倪的池若柳在說話時,都不敢擡頭與她對視。
感覺到小姑姑帶着審視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時,他更害怕得身體直打顫,唯有舌尖咬得刺疼才不至于手腳大亂。
好在小姑姑的視線很快離開,可接下來的一句話,卻令他有種如墜寒潭的刺骨寒意,一張臉煞白得連上好的桃花珍珠粉也遮不住的糟糕氣色。
“成婚不一定得要找兩情相悅的,有時候還是得要找與你過日子的人,而且你二姑姑可是一直盼着你早些成親的。”最後一句的語氣微微加重,似在透露着什麼。
也吓得池若柳牙齒戰栗得完全不敢動彈,單薄的身形像深秋裡,樹枝上的最後一片葉子。
直到池苒走遠後,他才像是從深淵裡擡起了頭,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心髒處正傳來一陣細細密密的疼,随後是更大的恐慌徹底将他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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