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舞姬趁着二人不備悄聲到了芸兒身後,一劍橫上她脖頸,芸兒驚慌一聲,哭喊道:“易姑娘救我,救救我……”
易小涼忍着想皺眉的沖動,此時境況于她來說十分被動,行歌功夫雖高,可若放手一搏未必不能脫身,但若是動起手來,她決計無法顧及這個弱柳扶風的芸兒,總不能叫她一條命葬送在這兒,實在棘手,遂冷聲對那舞姬道:“葉青青,無論你想做什麼,我奉勸你一句,你要想清楚。”
舞姬扯下面紗,露出葉青青的臉來:“易姑娘還是操心操心自己吧。”
行歌手上紅綢一緊,逼問孟舊柏:“想好了嗎?”
孟舊柏撕扯着喉嚨艱難道:“你這樣叫我如何動手?”
行歌擡手,紅綢自孟舊柏脖頸間退下來,然後卷起一個黑衣守衛的劍擲到他面前,當啷一聲響。
易小涼有些不解:“如此想殺我,你為什麼不親自動手?”
行歌見孟舊柏拾了劍,心情有些愉悅:“殺雞焉用宰牛刀。”
“你罵你自己就罵你自己,幹什麼要帶上我?”
易小涼面上不滿,“你是宰牛的刀子,我可不是砧闆上任人宰割的肉。你也不用為難孟舊柏……”
她看着行歌,“我與你賭一場,你若赢了我,我這條命今日就留在忘雲遙,可若是你輸了……”
“放你們走?”行歌接道,“别癡心妄想了。”
易小涼指着芸兒,道:“隻放她一個總可以吧?”
“你巧言令色的功夫,那日在葉犀帶人圍上涑河山莊的時候我便見識過了。”行歌道,“你們這些所謂的武林世家,總是自诩正義衛道,她的命對我來說是草芥,可是對你們這些少俠總歸是有些分量的,我若是将她放了,你豈不是就沒顧忌了,我可不上你的當。”
她又催促孟舊柏道,“怎麼樣,孟庭,該動手了吧?”
孟舊柏神思一震,孟庭是他十五歲前的名字,她竟然知道得如此清楚,那當年的事,她可能真的知曉内情。
砰然一聲,望月遙的兩頁隔扇門突然砸到地上,衆人皆回頭去瞧,黑衣守衛即刻調轉了劍鋒對着來人。
晨光裡一個颀長的身影,一身秋意寒涼,一手挽着劍,一手拎着油紙包。
“周蘅?”易小涼語調往上揚,不是驚訝卻是一絲歡喜。
周蘅走到易小涼身旁,先将惜素交給她:“阿笙,劍給你。”
“嗯。”易小涼應了一聲,接過惜素花裡胡哨地轉了個劍花,拔劍出鞘。
行歌雙腿交疊,胳膊撐在膝上手背托着下颌,饒有興趣地瞧着底下幾個人。
周蘅眼中微微帶笑,又将油紙包擱到她手上:“阿笙,我買了一些糕餅,回去吃。”
易小涼揣着糕餅,拎着劍,覺得委實有些破壞這劍拔弩張的場面。
周蘅慢吞吞往樓上走,邊走邊松了松束袖,腳方落到二樓地上,迎面遇上行歌的紅綢。
衆人都将視線落在了樓上動起手來的兩個人身上,惜素忽然穿堂而過,帶着劍風直刺葉青青,葉青青擡劍去擋,易小涼一把拉開芸兒,芸兒被推得踉跄幾步,孟舊柏拉過芸兒迎上黑衣守衛往外頭沖去。
裂帛之聲綿延不絕,周蘅低聲道:“沈未歸,你的手伸得未免有些長了,我說過了,涑河山莊的事與易家的人,你們誰也不能插手。”
“周有離。”沈未歸道,“你還記得你叫周有離嗎,怕是懸壺濟世久了,真覺得自己是心慈手軟的小大夫了,早就忘了你是從什麼樣的淤泥裡爬出來的了吧?”
周蘅一掌推出:“不用你提醒我。”
“昔人哥哥讓我帶句話給你,再不回去,他不介意歸雲教的錐骨牢裡再多囚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半空中沈未歸撤了内力落回到欄杆上。
惜素掠過葉青青耳畔,铮铮作響,削下了她一縷青絲。易小涼收了劍,惜素劍身慢慢退卻海色。
短短數月,葉青青的功夫已然與當日涑河山莊前不可同日而語了,方才領教了她一式靈犀掌,力道渾厚,頗有摧枯拉朽的氣勢,如此神速的進益,不能說不奇怪。
沈未歸漫不經心瞧了一眼,道:“阿青你不是她對手,讓他們走吧。”
歪七扭八的幾個黑衣守衛聽見後讓出了路來,易小涼領着周蘅大搖大擺出了忘雲遙。
先頭出來的孟舊柏正靠着牆出神,一旁站着淚眼朦胧的芸兒,她臉上的血已經凝成了一道鮮豔的痕,看見他倆過來,哽咽着問周蘅:“周公子,你能不能幫我醫一下臉上的傷,我不能毀了臉……”
易小涼看了她一眼,道:“先将她送回宋家吧。”
孟舊柏先行回了客棧,易小涼與周蘅到了宋家,宋沉舟頭一個迎出來:“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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