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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頁(第1頁)

&ldo;媽,是我。&rdo;葉沁婷的聲音突然變得溫和慈祥,&ldo;涵子啊,有什麼事嗎?&rdo;&ldo;媽,沒什麼事,您和我爸身體挺好的吧?&rdo;顧墨涵腦子裡想着父母的模樣,心裡帶着一絲愧疚。這麼多年,自己從求學到立業,總是不斷地忙碌着,很少關心父母,而父母卻總是無私的愛着他。&ldo;挺好的。&rdo;葉沁婷覺得奇怪,顧墨涵一般很少在打電話的時候提到顧逸風,每次和父親說話,總是三句不到就沒了話題,再加上顧父對他總是闆着臉,他在顧逸風面前就越發沉默,&ldo;你爸就在旁邊呢,你和他說兩句吧。&rdo;葉沁婷把電話遞給假裝看新聞注意力卻在她這邊的顧逸風,&ldo;喏,涵子的電話。&rdo;顧逸風一臉不屑的接過來,葉沁婷看着好笑,明明關心兒子卻非得闆着臉。&ldo;喂,墨涵啊。&rdo;顧父的聲音中帶着不自然。不知道為什麼,顧墨涵卻聽了出來,他突然覺得這個别扭的小老頭挺可愛的。&ldo;爸,我前幾天在電視上看到您和我媽出了訪問了,那個什麼什麼總理和他老婆一點兒都沒有您和我媽精神,您老兩口站在那兒多有範兒啊!&rdo;顧父聽着嘴角不斷翹起,嘴裡卻訓着顧墨涵:&ldo;你胡說什麼呢,是不是又闖禍了?&rdo;顧墨涵心裡的那點愧疚像浮雲一樣沒了,&ldo;爸,我在您心裡就是那麼個形象啊,我現在忙着為祖了貢獻自己的光和熱,哪兒有空闖禍啊?&rdo;顧父接到葉沁婷眼裡的警告,兒子好不容易主動關心你,你就不能溫和點。&ldo;嗯,我聽你陳伯伯說了,你現在做的項目很不錯,好好幹吧!&rdo;&ldo;那是,我誰啊,我是您親兒子,您那麼英明神武我也差不到哪兒去啊,您說是吧?&rdo;顧父被兒子逗笑:&ldo;你這小子!&rdo;&ldo;哎,爸,爺爺和我哥呢?&rdo;&ldo;你爺爺去和清遠他爺爺去看戲了,你哥陪你嫂子散步去了。&rdo;和父母又聊了幾句,顧墨涵笑着挂了電話。那邊,葉沁婷看着顧逸風臉上輕松的笑容,笑着搖頭,這對父子,真是……看着天色一點點的暗下來,顧墨涵的心情也一點點變得沉重。從小到大,他對于很多事都穩操勝券,無論是學業還是生意,唯獨對于生命,他深感無力,他不知道如果秦父真的沒抗住,秦舞陽會怎麼樣。他唯一知道的是,他不願意看到秦舞陽難過,那比拿刀子割他的心都疼。天黑透的時候,公安局的消息就到了,局長親自過來給顧墨涵說明情況。&ldo;那幾個小青年已經抓住了,據他們自己說,是為了錢和當事人起了沖突,但是按理說,為了錢不會下這麼重的手,到底是什麼原因還沒查到。不知道顧公子有沒有聽過栾皓的名字,或許他可以幫上忙。&rdo;顧墨涵挑了挑眉,栾皓?栾皓是c市黑道上的老大,硬朗,霸氣,有擔當,顧墨涵曾經接觸過幾次,雖然道不同,但是兩個人對于彼此總有一種莫名的惺惺相惜,這可能就是江湖傳聞的氣場相投。他思索了一下撥通了栾皓的電話:&ldo;栾先生,你好,我是顧墨涵。&rdo;栾皓的聲音略帶陰郁:&ldo;顧總?&rdo;顧墨涵也不拐彎抹角:&ldo;我有件事情想請栾先生幫忙,不知道您方不方便。&rdo;栾皓大手一揮豪氣雲天:&ldo;說!&rdo;顧墨涵簡單把事情說了一下,栾皓答應盡快給他答複。秦舞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房間裡黑漆漆的,她不知道身在何處。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了睡着前的事情。這時開門聲響起,秦舞陽便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籠罩過來,她坐起來問:&ldo;我爸醒了沒有?&rdo;顧墨涵在床邊坐下,&ldo;還沒有。對了,你姐夫帶着上次那個小男孩來過了,後來孩子困了,我就讓他們先回去了。&rdo;秦舞陽看着在黑暗中唯一可以看見的顧墨涵的眼睛異常平靜的說:&ldo;顧墨涵,你跟我說實話,剛才何文軒是不是又和你說什麼了,他在手術室門口的話是不是有所保留?&rdo;顧墨涵看着秦舞陽,眼裡帶着真誠,&ldo;沒有,舞陽,在病人面前,阿軒首先是一個醫生,然後才是我的兄弟。他是個好醫生,知道病人家屬有權知道病人的一切真實情況,你要相信他。&rdo;秦舞陽點了點頭,松了口氣微微笑了一下。兩人站起來準備去病房看看秦父,走到門口,顧墨涵突然在後面拉住秦舞陽,秦舞陽回過頭看着他。顧墨涵摸着她的頭發,&ldo;舞陽,你要堅強,伯父出了事,伯母是最傷心的人,你要不斷鼓勵她,鼓勵伯父,不能讓自己先垮掉。無論發生了什麼事,在她面前都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你一回頭就能看到我,就像現在這樣,受不了的時候你可以來我的懷裡肆無忌憚的哭泣,掉眼淚。&rdo;秦舞陽的眼眶開始發酸發脹,她吸了吸鼻子,無比慶幸現在身邊有顧墨涵,為她做了那麼多。秦母趴在病床前睡着了,秦舞陽把手裡的衣服蓋在母親身上,輕輕拍了拍:&ldo;媽,媽……&rdo;秦母慢慢睜開眼睛。&ldo;媽,您回家睡會兒吧,我來陪着我爸,您明天再過來,您的身體熬夜會受不了的,您得照顧好自己,我爸還得您來照顧呢。&rdo;秦母覺得女兒說的也對便同意了,由顧墨涵開車送回家。秦舞陽一個人坐在床前,看着虛弱得像一張紙的父親,她穩了穩情緒,歡快的開始和父親說話。&ldo;爸,您看我媽這個小老太太,現在多聽我的話啊。爸,你還記不記得我小時候……&rdo;顧墨涵再回來的時候,秦舞陽還在斷斷續續的說着,他倒了杯熱水遞給秦舞陽,坐在旁邊安靜地聽,聽了一夜,秦舞陽也說了一夜,但是秦父沒有蘇醒的迹象。第二天早上,秦母很早就過來了,還帶來了早飯,秦舞陽和顧墨涵吃完以後,秦母就趕他們回去休息。&ldo;媽,那我就走了,我得去公司請假,這兩天陪着我爸,到中午的時候再過來啊。&rdo;&ldo;行,去吧。&rdo;秦母把秦舞陽和顧墨涵送到門口,&ldo;小顧,真是謝謝你了!&rdo;&ldo;伯母,您太客氣了,舞陽的事就是我的事,您别太擔心了。&rdo;出了醫院,顧墨涵問:&ldo;送你去公司?&rdo;秦舞陽毫無形象的靠在座椅上,疲憊的開口:&ldo;還是先回家吧,我現在這個樣子去騰達,會被趕出來的。&rdo;顧墨涵笑了笑。到了樓下,秦舞陽下了車又彎下腰對顧墨涵說:&ldo;顧墨涵,謝謝你。你快回去休息吧。&rdo;顧墨涵突然眨了眨那雙桃花眼,熬了一夜,依舊精神很好,電力十足,玩世不恭的開口:&ldo;既然謝謝我,那麼,叫聲墨涵聽聽。&rdo;秦舞陽笑了出來,&ldo;墨涵。&rdo;顧墨涵仿佛很受用,一臉滿足,&ldo;嗯,不錯,快上去吧!&rdo;齊聚一堂秦舞陽拖着疲憊的身體爬到了孫董的辦公室,隻為一件事,請假。正值合作案的初期,很多工作需要準備,這個時候請假,會有兩種結果:一,準假,然後辛苦了幾個月競标回來的合作案拱手讓人,到時候還得擺着一張笑臉捧着一顆碎成七零八落的心去恭喜别人;二,不準假,秦舞陽就得卷鋪蓋辭職了。畢竟百善孝為先。&ldo;孫董,我想請一段時間的假。&rdo;秦舞陽開門見山。孫董低頭看着文件,想也沒想的就駁回了,&ldo;不可能。&rdo;&ldo;我要上訴。&rdo;秦舞陽堅持。孫董立刻怒氣沖天:&ldo;你不是才休的假嗎,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期,整個公司的人都紅着眼睛看你和我出錯呢,你在這個時候要休假?&rdo;秦舞陽歎了口氣,&ldo;對不起,師傅,我家裡出了點事情,實在不行,我辭職。&rdo;孫董這時才發現今天的秦舞陽不太一樣,臉色發黃,一臉疲憊,沒有鬥志,沒有活力,他放緩了口氣:&ldo;是大事?非這樣做不可?&rdo;秦舞陽堅定地點了點頭。她在騰達待了快六年了,這裡的一切她都不舍得,但是所有的一切在親情面前又是那麼微不足道。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孫董摘下眼鏡,揮揮手,&ldo;去吧,盡快回來。&rdo;秦舞陽苦笑,她唯一不放心的是自己的團隊,這個案子她自己不要沒關系,但是她不能代表他們拒絕,&ldo;我那組的人……&rdo;&ldo;你那組還是繼續跟進,我幫你盯着。&rdo;&ldo;您?&rdo;&ldo;怎麼,不行嗎?你辛辛苦苦拿回來的案子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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