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五指一收,血網瞬間收縮,條條索索絞入我肉裡。
他俯視葉疏,口氣中滿是志在必得:“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葉疏沉默不語。
蕭越喉頭發出一聲異笑,忽一把抓過血網,将我騎在胯下。
他狂戾的聲音也傳入我耳中:“葉疏,這人名叫周令,原是朱雀堂一名普通弟子。他對你用情至深,不惜服下禁藥’非花如夢’,甯可改頭換面,從夜半到天明,夜夜受那噬心蝕骨之苦,也要變成随雲的模樣,讨你一夕之歡。卻不該一時性急,惹得你勃然大怒,禁足令一下便是三百年。你這樣利用他,心中不會有絲毫不安麼?你把他送到我這裡,讓我天天操弄這麼一張肖似随雲的臉,你舍得麼?”
他說得興奮起來,将我僵直雙腿向旁一分,竟就要向我身後頂入。
隻聽他邪笑道:“師弟,你不喜歡他的眼睛,是不是?我幫你把他弄瞎了,你現在看看,像不像你的随雲啊?”
極寒北風中,我幾乎仍能聽見葉疏手在廣袖中微微顫抖。
最終他隻道:“好。我給你。”
他從懷中取出一樣物事,留戀般握了一握,向空中抛來。
蕭越如溺死前抓救命草一般,貪婪地将那物事捧在手中,似要戰戰兢兢打開。
不知那是何要緊之物,他周身氣息不受控制地渙開,先前身上的淡淡血氣也漸漸轉濃。
血網緩緩從我身上萎落。我在他身下不經意般動了一動,擡起惟一能活動的右手,倏然向他心口拍去!
轉瞬間,“無垢”發出淩厲符光,千萬道曲折禁紋,一并交映在蕭越身上。
——但這一下卻打空了。
蕭越做夢般看了看那浮在空中的彎曲字符,又看了看自己胸口,突然縱聲大笑起來。
他指着葉疏,又指了指我:“你以為……你以為我中了孟還天的魔種,才變得這般模樣,是不是?哈哈哈哈,葉疏啊葉疏,你自己不是個活人,便以為我也與你相同……”
他忽而振臂,四周頓時昏天黑地,風起雲湧:“我當年親眼看見随雲破體而亡,道心瞬息破碎,一念成魔。我三百年尋天覓地,在蒼炎教汲汲營營,隻為複活随雲一人。你竟以為……我如你一般冷血無情!你還叫這婊子過來,妄圖鎮魔……”
他狂怒之下,魔壓重于千鈞,我如何能夠抵擋,真元快速燃盡,連體内金丹也破開道道裂痕。
隻聽他嚣叫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鎮我心魔!”
雷鳴電閃,風冷如刀。
葉疏厲聲道:“住手!”
一聲劍光交鳴,我一頭栽在地下,全身力氣盡數抽盡,喀嚓一聲,金丹化作齑粉。
我仿佛又回到了三百年悠悠蕩蕩的日子裡,肉體解離,魂夢無依。
我化作千萬天風,散落三千世界。惟有經過一處青岩小院時,疏影掩映中一角雪白道袍,令我時常駐足。
我鼓足了力氣,想要把他袖子吹蕩,讓他練劍太久的手,感到一絲清涼。
耳中率先傳來的是門外葉白駒的咕哝聲:“……他躺在這裡倒輕松,可苦了别人。我看一年半載,隻怕也……”
我呻吟一聲,想從玉床上起身。
葉白駒聽見響動,見鬼般一聲大叫,手中不知什麼也驚掉地上。我欲向他讨杯水喝,他已飛一般地逃竄出去了。
少頃,我蘇醒之事已傳遍七峰十六堂。謝明台、白無霜皆到我床前,說了許多贊賞之語,說我忍辱負重,勇氣可嘉,雖未勸返蕭越,卻也令魔教大亂。其他人也嘉獎了我許多靈物,連我那便宜師父蔣陵光,也贈來一大包一品靈藥。
我本不習慣人多,師輩來來去去,頭腦便昏昏然起來,于滿室清冷中,竟似嗅到了一縷極淡的玫瑰香氣。
我起先還當了真,回頭一想,葉師弟最不喜俗花豔粉,連我從前偷偷送他的梅花,都要掐着時日,生怕開重了幾分。我眼已瞎了,嗅覺卻也未長進一分,反作這些糊塗亂想。
人散後,葉疏才進來。我原以為他有些話要問,他卻也不問。隻道:“我已替你接續靈脈,氣息吐納應是無礙。隻是……”
我自然知道他欲言又止的是什麼。我金丹已碎,從此便是個廢人,連凝氣也難,半隻腳已踏入凡間,生老病死,都在彈指之間。
我止道:“宗主,人各有命,我不怨怼。”
葉疏望着我,片刻道:“你如有所需,我……門派上下,無有不應。”
我淡然一笑,道:“既這麼說,我倒真有一事相求。”
我擡起臉,對準他所在之處,懇請道:“聽聞西洲中有一秘境,喚作知夢島。島上有異海奇石,傳說可重鍛根骨,再塑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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