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商站起來道:“走,還差一個環節才能下定論。”
山木酒吧後門直通濱河公園圍牆,但後門的鑰匙保管在酒吧主管處,隻有收貨和垃圾清運時會打開,平時都處于上鎖狀态。
尹灏和季商幾乎同一時間轉身折返,朝先前經過的廁所走去。
季商在廁所門口停下,剛擡手想要敲門,尹灏直接将門推開。
推門時,尹灏看着季商敲門的動作甚是不解。進公共廁所還需要敲門,這是哪國的禮儀。
随着尹灏的推門聲,廁所内兩名男子嗖地分開,各自整理好淩亂的衣襟後,迅速越過季商和尹灏走了出去。
這畫面沖擊力不小,但尹灏表現得比第一次鎮靜許多。興許這次來時做足了心理準備,興許他想起同樣的事自己曾經還在大庭廣衆之下做過,羞愧還來不及,一時間生不出其他多餘情緒。
“知道我為什麼敲門了?”
季商面無表情地說完這句話,便徑直推開靠窗那格廁所走了進去,尹灏緊随其後。
這格廁所内有一扇茶色玻璃窗,窗戶大約一米高左右,因為窗底安裝了限制器,窗戶縫隙隻推開了十厘米左右,正常成年人無法通行。
但仔細觀察可以發現限制器上的螺絲呈現松動狀。季商伸手去查看,卻被尹灏忽地扼住手腕。
尹灏松開季商的手:“雖然可能性小,還是不要破壞現場痕迹為好。”
季商道:“你聞聞這裡的消毒水味,還有案發當晚那場雷陣雨,這可能性不能說小,隻能說傾于零。”
尹灏道:“傾于零但并不等于零。”
季商一愣,随即釋然一笑。
他善揣摩人心異于常人敏感,更擅長從亂麻中抽絲剝繭地找出疑點。但他似乎離開專業領域太久,差點忘記,嚴苛煩瑣全面地求證才是偵查工作不可或缺的根本。
畢竟一切推理都需要實證來論證。
廁所門後挂着清潔工出勤表,每小時一次打掃簽到。窗台内部的指紋及腳印根本無需提取。
尹灏擰開限制器上已經半松開的螺絲,推窗跳了出去。窗外沒有任何腳印及可疑痕迹,尹灏細細查看了一番,目光停在了窗戶下方的金屬合頁處。
尹灏的手剛向褲兜伸去,站在窗戶内側的季商已經舉起手機幫他照明,光源就落在那處合頁上。
尹灏在衣兜裡掏出一個小的證物袋,反套在拇指與食指之上,小心翼翼地将合頁上那小小一撮黑色纖維夾住裝進袋内。
燈光下的指尖透着光微微泛紅,手掌修長幹淨,骨節分明。取證過程手部極緻緩慢小心,卻又十分靈活有力,一寸寸巧妙移動着。
季商整張臉差點貼在玻璃窗上,他屏息看着尹灏手指間的動作,直到提取過程完成,他才慢慢吐出一口氣。而後一擡頭發現尹灏正愣愣地看着自己,或者說看着他臉上的某個部位。
不過瞬息間那相觸的目光盡頭像裝有彈簧般,兩兩彈開,兩人各懷心思卻同時移開視線。
把證物袋裝進包裡後,尹灏撐着窗戶台面往裡翻,季商攔住他道:“你忘了我們來做什麼?作案時間可能性還沒确認。”
說完話季商朝外揚了揚手,示意尹灏退後。
放下手後,季商自己也退後兩步,随即一側身右腿蹬在牆面上借力,一躍跳上窗台,左手扶着窗框稍稍保持平衡後,縱身朝窗外跳去。
季商這一系列動作十分潇灑,可以說得上是一位身殘志堅,卻頂頂靈活的殘廢。
但在尹灏眼裡,多靈活季商也缺了一隻胳膊。他一步上前,單手将跳出窗外的季商攔腰抱住,放在地上。
季商計劃中完美的落地動作被人中途打斷,他被抱着一側腰,為了防止自己失去平衡頭朝地插向地面,隻得伸手緊緊摟着尹灏的脖子。
各自松開手後,尹灏漲紅了臉咳嗽不止:“我怕你摔個狗吃屎,你反而鎖我的喉。”
季商抖抖衣服,泰然自若道:“我單手瘋跑,單手騎車都沒問題,難不成還不能單手翻窗戶了。這就是你歧視殘疾人的後果。”
窗外三兩步之遙處橫着一道不足一米寬的花壇,裡面種着些細長高直的樹木,但分布稀松,縫隙間隐約可見一點紅色。
季商與尹灏穿過這道綠色屏障,十米開外便是濱江公園低矮的朱紅圍牆。
“我徒步。”尹灏挑釁地擡了擡下巴,“你騎車。”
季商在路邊找了輛單車沿着圍牆外層行駛,尹灏翻越圍牆進入公園内部。兩人同時朝着七零三案件案發地紅磡路濱江公園後門而去。
夜色已悄然而至,遊玩的人悉數歸去,夜出尋歡又為時尚早。幽暗的公園内外隻有點點昏暗的燈光在頭頂匆匆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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