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衣不知道,他茫然極了,生平第一次如此茫然。
玄墨箫等得越久,眼底便越是沉靜,他眼睜睜地看着葉清衣的身子在發抖,眼睫在輕顫,卻就是等不來自己想要的回答。
罷了,今日便罷了,他放過自己,也放過葉清衣,燦爛地苦笑了一下,哄小孩似的哄着葉清衣:“沒事的,師叔今日不想答,便不答了,弟子等着師叔,十年,百年,弟子都等得起。”
他說完一頓,匆忙地補充了一句:“隻是師叔一定要回答弟子,千萬……千萬不要糊弄弟子,哄騙弟子……”
葉清衣的心徹底亂了。
他尚未理出個頭緒,便被玄墨箫攔腰抱起,放在了梳妝台前。
“師叔,用膳吧。”玄墨箫對着銅鏡裡的葉清衣道,“弟子特意讓膳房做了些精緻可口又養人的菜肴,師叔看看喜不喜歡。”
葉清衣木然地點了點頭。
玄墨箫見狀一笑,轉過身,走出了宮門。
他動作極快,然而葉清衣還是看到了他轉身時,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
午膳果如玄墨箫說得那樣,精緻,美味,葉清衣不知是餓了累了還是怎樣,吃得比平日多好多,幾乎每一樣都動了筷。
玄墨箫全程一口沒吃,一直在笑吟吟地給葉清衣布菜,葉清衣吃得越多,他面上的笑意越濃。
讓這個魔頭開心,原來隻需他多動幾次筷子。
二人一個吃,一個看,幾乎沒有說話,席間,小妖狼福仔一直在房中跑跑鬧鬧,或是肚皮朝天地在葉清衣腳邊打滾撒嬌,或是奶兇奶兇地撕咬着玄墨箫的衣角,哼哼唧唧,嗷嗷直叫,給葉清衣與玄墨箫平添了諸多樂趣。
“福仔?福仔?”葉清衣夾起一片肘花,一聲聲叫着小妖狼的名字,企圖讓小妖狼記住這兩個字,“福仔,你要不要吃肉?想吃的話,你就坐好。”
原本翻着綠眼珠不斷撕咬玄墨箫衣角的小妖狼蹭地坐好了,歪着小腦袋直勾勾地看着筷子上的肉片,饞得直哼哼。
葉清衣輕嗤,将肉片送到了小妖狼嘴邊,小妖狼啊嗚一口吞掉,砸了砸嘴還想吃,伸出前爪,扒住了葉清衣的膝蓋。
葉清衣便又加了些肉喂它,玄墨箫含笑在一旁看着,揶揄道:“明明是狼妖王的後代,怎麼看着跟小野狗似的。”
聞言,葉清衣擡眼一瞪:“跟你似的。”
玄墨箫愣了愣,旋即笑了起來。
葉清衣面上不自在地一繃,低下頭,繼續喂福仔,隻是心裡某處莫名暖了起來,不知是因眼前可愛的小妖狼所緻,還是身邊可惡的玄墨箫所緻。
用過午膳,葉清衣小憩了一會兒,醒後,玄墨箫召來杜仲給葉清衣診脈。
玄墨箫與杜仲水火難容,根本不能待在一處,葉清衣照例将玄墨箫轟走,難得的與杜仲說了會兒話。
“杜師弟,掌門師兄與蘇師兄如何了,外面的情況如何了?”
杜仲華發如雪,眉目間清冷逼人,愁雲慘淡,他默默按着葉清衣的脈門,不含一絲情緒地道:“沒有什麼情況,你不必憂心。”
怎麼會不憂心呢。葉清衣追問:“掌門師兄和蘇師兄還好嗎?”
杜仲擡起眸來看了葉清衣一眼:“葉師兄,你别管别人,我問你,你覺得你好不好?”
葉清衣被杜仲問得心底一慌。
“我?”他實不知自己好不好,若說不好,他确确實實在玄墨箫的鼎力照拂下身體一天天好了起來,若說好,他的心頭,始終纏着許多心結,不觸碰便罷了,一旦撕扯起來,便血淋淋的疼。
“我談不上好或不好,稀裡糊塗的活着罷了。”葉清衣淡淡道,“杜師弟,你怎麼這麼問?”
杜仲淺褐色的眸子一沉:“葉師兄,你是心甘情願留在玄墨箫身邊的嗎?”
葉清衣一怔。
他垂在床邊的手不自覺地曲起:“我、我……”
“答不上來是不是?”杜仲歎氣,“那魔頭生得那樣蠱惑人,又待你那麼好,你淪陷了是不是?”
葉清衣呼吸急促起來。
杜仲歎惋地搖了搖頭:“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葉師兄,你一定要清醒些,他是魅妖,魅妖一族最會蠱惑人心,你與他朝夕相對,又有夫妻之實,當心成了他的傀儡。”
葉清衣腦中嗡地一聲響。
他頭也脹,心也亂,身也麻,他知道杜仲不是在危言聳聽,卻也相信玄墨箫沒有對自己施展魅術,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切,明明是那麼鮮活真實,不曾有半分作假。
“他若施術,我會有察覺的。”葉清衣冷靜地道,“再說,他已經坐擁三界,現世為王,想要什麼得不到,何必為了我大費周章,我不過是個病秧子,對他好無助意,也無利用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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