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恰回想了一下,确定地說:“達拉是第一個去插門栓的,他摸索到門栓的位置後,用力将其插上。我第二個去檢查,确認門栓已經插好。然後帕卡是第三個去檢查的,他也确認門栓已經牢固地插上了。”
林克聽完巴恰的叙述,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過了很久之後,林克才緩緩說道:“好了,你接着說。”
巴恰咽了口唾沫,努力平複内心的恐懼,繼續說道:“插好門栓之後,我們三個人又回到了谷倉的中間。當時的氣氛異常壓抑,周圍一片黑暗,谷倉裡黴味又很重。我們互相望着對方,誰也不敢輕易閉上眼睛,生怕發生什麼意外。”
“就這樣,我們相約一直坐到天亮,等到有人路過這裡的時候,我們就可以大聲呼救,尋求幫助。可是到了後半夜的時候,我不知道怎麼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然後呢,繼續說。”林克微微皺眉,追問道。
巴恰深吸了一口氣,開始繼續叙述他的經曆:“然後就到了第二天早上,我被門外的砸門聲驚醒。我和帕卡正迷迷糊糊的,赫然發現身旁的達拉滿頭血迹,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我們被吓得不輕,連忙上前查看達拉的情況,但他已經沒有了呼吸。”
說到這裡,巴恰的聲音有些顫抖,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恐怖的早晨,親眼看到死者的慘狀。
林克示意巴恰繼續。
巴恰平複了一下心情,繼續說道:“我們都吓傻了,馬上沖到門口,打開門栓想要逃出去。可是外面還鎖着,我們兩人使盡了力氣也打不開。”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砸鎖的聲音,我們欣喜若狂。可是當門外的鎖頭被砸開,我們沖出去跑了沒多遠,就被追來的人按倒在地。”巴恰說完,神情有些黯淡。
林克靜靜地聽着巴恰的叙述,他的眼睛微眯着,似乎在推敲着巴恰話中的每一個細節。
林克的向警衛示意,讓他們将卡恰帶走。
随後林克轉向一旁,淡淡地吩咐道:“把帕卡帶過來。”
沒過多久,警衛押着帕卡走了進來。
帕卡,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身材臃腫,仿佛被歲月的重擔壓彎了腰。他的臉上布滿皺紋。
帕卡站在林克的面前,雙手顫抖着。
他擡起那雙疲憊的眼睛,看向林克,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安和畏懼。
林克用嚴厲的語氣說道:“我是林克警官,來核查谷倉殺人案,你現在必須如實向我叙述案發經過,知道嗎?”
帕克連聲道:“知道,知道。”
“帕卡,你是一名遊醫,對吧?”林克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像是一把鋒利的劍,直指帕卡的心髒。
帕卡點了點頭,聲音微弱:“是的。我四處行走,以給人治病為生。”
他叙述的經曆與巴恰大緻相同,他也是黃昏時分被人從身後襲擊昏迷,然後被帶到了谷倉裡,後面的情況也都一緻。
但是,在關于檢查門栓的順序上,帕卡的說法卻與巴恰截然不同。
“等等,你把檢查門栓的順序再說一遍!”林克語氣嚴厲。
帕卡想了想,回答道:“達拉是第一個插上門栓的。我第二個去檢查,确認門栓已經插好。巴恰是第三個去檢查的。”
林克沉默了。
卷宗裡的筆錄也是這樣記載的,兩名嫌疑人互相指證對方是最後一個檢查門栓的人。
正是這個關鍵的差異,警方實在沒辦法知道到底誰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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