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成立刻拱手行禮,“沈老夫人,國公爺,國公夫人,之前我以為眉兒是沈家嫡女,想着她能夠與家人團聚才送回來,既然如今她與沈家并無關系,我們也不好繼續叨擾你們。”
“我已經在城東租賃一處宅子,我們兄妹二人依舊可以相依為命。”
“你要把眉兒帶走?”沈老夫人問,“不行不行,眉兒必須留下來。”
自從怪病暈倒,沈老夫人醒來之後對治好她的季眉書就莫名其妙地依賴,家裡那麼多個孫女,還不如季眉書的貼心。
沈國公為難地說,“母親,眉兒畢竟不是咱們家的姑娘。”
人家兄長要将她帶回去,他們也不好阻攔啊。
“眉兒又不是季公子的親生妹妹,季公子要科舉,哪有精力再照顧妹妹。”沈老夫人怒道,“就憑眉兒治好我的病,我們沈家都不該忘恩負義。”
沈寶璋似笑非笑看了季眉書一眼。
季眉書神色從容,似乎從來沒跟沈寶璋拿過藥,理直氣壯地當着沈老夫人的恩人。
“老夫人消消氣,您要眉兒姑娘留在沈家,也不一定要将她記在夫人的名下呀,要不作為養女留下,如何?”俞氏終于回過神了。
她自然也是不同意季眉書記在謝氏名下的。
那豈不是多了兩個嫡女,她的靜姐兒被他們當什麼了。
養女跟嫡女,那差别就大了。
季眉書蹙了蹙眉,但為了留在沈家,她也不好說什麼。
謝氏冷着臉沒說話,隻要不是記在她名下,沈國公要收養女還是庶女,那跟她都沒有關系。
反正她的女兒隻有阿寶。
沈老夫人心裡還有些不樂意,以前無論她提任何要求,謝氏無不應允,今日不知發什麼瘋,竟敢這樣忤逆她。
“母親,那就收眉書為養女,這樣她也能留愛您的身邊。”沈國公看向季眉書,“就不知眉書姑娘願不願意。”
季眉書擡起一張秀美清麗的臉龐,白潔的肌膚滑下兩行清淚,“眉兒自幼從來沒有感受過祖母的疼愛,如今能夠留在老夫人身邊,就算是當個丫環,我也是願意的。”
沈老夫人連忙将她扶起來,“好,好,以後眉兒就是我的好孫女。”
看到這一幕,沈家其他姑娘心中都是一言難盡的滋味。
她們平日對老夫人難道不夠孝順嗎?明明晨昏定省省不曾怠慢過,怎麼就得不到老夫人這樣的疼愛。
沈靜音更是快将手裡的絹帕絞爛了。
一日之間,沈家莫名多出兩個姑娘,一個是嫡女,一個雖然是養女,瞧着老夫人這樣上心,以後肯定過得也不會差。
她感到自己的地位搖搖欲墜。
謝氏隻是笑了笑,“若沒有别的事,我們就先告退了。”
沈老夫人黑着臉沒有留她。
随着謝氏的離開,沈柔瑾和沈惟謹也相繼離開。
不一會兒,榮安院就隻剩下沈老夫人和季眉書兄妹了。
“多謝老夫人疼愛眉兒,她這一生最大的運氣就是遇到像您這麼好的祖母。”季慕成含笑行禮。
沈老夫人說,“别的且不說,眉兒,你可願意改姓?若是你改了姓沈,日後更方便說一門好婆家。”
季眉書看向季慕成,她以後是要嫁給季哥哥的,他們同樣的姓氏,容易招來懷疑,本來她就想過改姓的。
“祖母,我自然是願意的,就怕國公夫人不同意。”季眉書小聲說。
“隻要你願意,這件事我便做主了。”沈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
季慕成深深看了季眉書一眼,雖然最終結果與他設想不一樣,但總算能将季眉書留在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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