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婆走的路徑要經過一塊大石闆坡,這塊石闆坡呈四十度,有的地方五十度都有,有一定危險。
但這條路是後山通往村口的近路,村民隻要不挑不擡基本上會走這條路。
石闆坡面積挺大,從中間通過大約有兩裡路。
洪婆走到中間時,餘小乙追上了,對洪婆露出少有的和善笑臉喊道:“洪奶奶,您——您去賣雞蛋?”
“嗯,去賣雞蛋!是——是小乙啊!”洪婆站住回過頭來,她雖然早就知道後面跑來的是餘小乙,但餘小乙會喊她很意外,因為她知道這娃兒一直恨着自己。
“洪奶奶,我——我想買您手中的雞蛋!”
“你買雞蛋?”洪婆皺了皺眉,心想你身上有錢嗎?
餘小乙自然曉得,晃了晃手中的一疊大炎帝國币。
“你真的買?這雞蛋可得要兩塊錢一個!”見餘小乙手中有錢,洪婆倒想賣了省事,免得去村口耽擱時間,她家的豬都還沒喂呢!
再說村口收蛋是一塊五一個,她索性多喊了五毛。
“兩塊就兩塊吧,數一數,我全買了!”
“你拿了口袋沒有?”
“沒有!”
“你沒拿口袋咋買?怎麼裝回去?”
“洪奶奶,我就用您這竹籃提回去,然後我把竹籃送您家去!”
“這樣子倒行,隻是,現在怎麼數個數?”
“這……哦——有了!洪奶奶,您坐在這裡,伸出腿,攔住雞蛋,數好後,再放回竹籃不就可以了?”
洪婆一聽,想了想,這倒是個好法子,趕緊稱贊:“小乙,你還真聰明!”
餘小乙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憨憨望着在石闆坡上坐下來的洪婆。
洪婆坐好,滿心歡喜,店裡雞蛋一塊五一個,這籃雞蛋五十,要多賣二十五塊錢,你聰明,聰明個肌而!
你這個全村出名的憨蛋,會聰明?洪婆滿心鄙夷。
“這籃雞蛋是五十個,我好好數給你看,到時不能說個數少了!”洪婆心裡鄙視餘小乙一翻後,開始數雞蛋,“兩個、四個……三十二個……”
餘小乙見時機到了,悄悄伸手招了招。
手勢剛落,石闆坡下一條大黃狗兇猛沖上來。
“五十個!餘小乙,五十個一個不少!”洪婆已數完,望向餘小乙,卻見餘小乙一臉驚慌,完全是吓傻了的樣子,她趕緊順餘小乙的眼睛望去——
“媽呀——”洪婆看見一條大黃狗猛竄上來,立即驚慌,忘了雞蛋這回事,趕緊站起身來,五十個雞蛋立即争先恐後……
石闆坡的路是曲折向上的,五十個雞蛋滾下去時打向奔來的狗,雖然雞蛋破的破,但數量多倒也聲勢浩大。
大黃狗感到勢頭不對趕緊掉頭回跑,給偶爾一個特别出衆的雞蛋趕上,吓得尾巴一緊,“汪——”地一聲向下飛縱。
餘小乙内心狂喜,卻不露聲色,仿佛吓傻了般呆着神情,木着腦袋。
“我的雞蛋啊!我的雞蛋——”洪婆終于回過神來,提起籃子向狗砸去,“是哪家的狗,得賠我的雞蛋!得賠我的雞蛋啊……”洪婆順路而下,向狗追去。
“洪奶奶,慢點,别摔了!雞蛋是小事!唉……”餘小乙沖洪婆背影喊,聲音顯得那般無辜。
悶篼聽洪婆問是哪家的狗,得賠雞蛋,他躲在草叢間,大氣不敢出,心裡不停埋怨餘小乙,心說,要是洪婆找到自己頭上了,定要供出餘小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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