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派他去外地了,他很單純,不必知道這些。”宋涼看向大堂中央,神色黯淡,夾雜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
老堂主就死在這裡,兩處槍傷,緻命的一槍從後方射向心髒,傷口周圍燒焦了一圈,那是近距離的槍殺。能近的了他身的人屈指可數。
“既然早就知道,怎麼現在才來攤牌。”他悶聲輕語,聽起來卻像曬幹的黃連,又澀又苦。這個大廳承載了他們太多的童年過往,可現在物是人非,再回不去了。
“我說過的,别對他出手。你有無數次殺了我的機會,可是你沒有。”宋涼轉了轉那串佛珠。
“你知道我下不去手的。”他自嘲的笑笑。
“你的槍對準了他,就該知道我不會置身事外了。”
“你胳膊怎麼樣了?”他像沒聽到那句,看向宋涼的左臂。
“沒事。”一陣沉默後宋涼終是應了。
“對不起。”他眼裡都是自責。怎麼也不會想到,他會親手傷了宋涼。
“我想知道為什麼?”宋涼盯着他。
“為什麼?”他苦笑一聲,搖了搖頭,不作聲了。
“因為十年前那件事嗎?”
“你早就知道?”那人像被踩住了尾巴,一瞬就擡起了頭。
“唉……”宋涼長歎一聲。“阿揚,我們為什麼走到了這一步。”
“我父親為了幫主之位,勾結黑風堂,殺了老幫主,最後又被滅口。”這個秘密藏了太久太久,十年了,他沒有哪一天安生過。
他到現在都無法相信,那天血流成河的場面是自己父親造成的,可這就是事實。現在這樣說出來,整個人都輕松多了。
宋涼沉默不語,手上那串佛珠卻突然散落了。房間裡充斥着清脆的交響曲,兩個人的心也一次又一次地被懸起。
直到四下再無聲響,宋涼才輕聲開口。“我不是不想報仇,隻是他們都死了,仇恨該消散了。這與你又何幹?!”宋涼看着他,“你什麼時候加入黑風堂的?”
“十年前,”張揚垂了垂眸,“他們手上有我父親背叛的證據,阿忠還小,一旦這件事被揭露,我們将再無容身之地。爸媽不在了,他不能再在痛苦中成長,青斧幫是家,我别無選擇。”
“你殺了我吧。好好照顧阿忠,别讓他知道。”他一副自暴自棄的樣子。
“我從沒想過怪到你們頭上。”宋涼站起身來,“這件事我會解決,你不要再參與了,今天我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你走吧。”
“阿涼,你不該對我手軟。”張揚搖了搖頭。
“你是我兄弟。過去,現在,将來都不會變的。”宋涼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阿揚,走正道吧。”
阿揚,人世苦痛太多,我隻是不想把過往的點星溫暖,親手毀掉……
廳門悶聲關上,空曠的房間裡隻剩孤零零的一人,宋涼緩緩坐回桌旁。他手指顫動不停,不自主地捏成了拳。“您會怪我嗎?”他痛苦地看向堂上那把交椅。
“對不起……”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卻已經控制不住力度,茶杯一瞬崩裂開,他卻無知無覺地緊握住。
碎片嵌在肉裡,血一滴滴落到地面,這是最殘忍的現實,是他不願意去面對的真相。他并不愚鈍,接手青斧幫沒多久,就暗地去調查了那件事。真相比張揚所知的更露骨……
宋涼最該責怪的是自己,本來老幫主年歲已高早該退位了,不是因為他突然冒出來,二當家穩坐一把手的位置。
人心難測,若是二當家沒死,下一個死的就是宋涼了。那些結痂的傷口被再次扯開,呼吸變得艱難無比,他整個人有些不穩地跌在地上。
該死的是他,是他這個最不該活下去的人啊。果然,所有對他好的人都是上天要收走的人。那既然如此,為何獨獨留他在世間。
何必呢,這一顆心,早就千瘡百孔。這個人,早就是苟延殘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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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晚推開門的瞬間,幾乎被眼前的一幕吓到失聲……
在宋涼卧室等了大半天都不見他回來,他心裡越來越慌張,好不容易才找到大堂。一地的血,紅的刺目,他快速跑過去扶住那個目光呆滞的人,宋涼的手還死死攥着那些碎片。
“放手,宋涼,放開……”歐陽晚慌張地去掰他的手,卻怎麼也掰不開。
“沒事的,沒事的,都會過去的,沒事的……”他摟住那個渾身發抖的人。宋涼猛地埋在他懷裡,歐陽晚感覺胸口漸漸沾了一片濕熱。
“沒事的,沒事的……”他不知道這人出了什麼事,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歐陽晚隻感覺有人把他的心劃了個口子,他和眼前這個叫宋涼的人一樣痛着。唯一能做的隻是更緊地摟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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