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強取卷宗時,曹鴻的住處,戰堂堂主柳無忌與曹鴻對坐飲茶,輕聲商讨。
柳無忌皺着眉頭,不解道:“公子,真就放任那沈淵肆意妄為?如此一來,趙銘必會心寒呐!”
曹鴻喝了一口茶,擺手道:“中午父親見過我那妹妹後,便勒令我傍晚前不得出門,想必你也知道這代表着什麼意思。我不動,你們也不能動。”
柳無忌不解:“幫主這是何意?”
曹鴻搖搖頭:“自從内外務堂口分離,我本以為他會把漕幫的大權交到我那妹妹手上,故而隐忍下來。但他卻一直不交出内務堂口,反而任由我和你們暗中來往,也不知是何意?”
停頓片刻,他接着說道:“無妨,該争的争,該拿的也要拿。快到晚上了,你去一趟商堂,告知孫岩,之前騎牆左右搖擺我不管,但現在開始,這招行不通了。如果他執意交出名單,不妨給他提一提那三個字。我待會兒去一趟鷹堂,安撫一下趙銘。”
柳無忌站起來,“是!”出門往商堂而去。
片刻後,商堂正廳。
孫岩問道:“柳兄可是稀客,不知今日來我商堂有何事?”
柳無忌笑了笑:“孫兄事務繁忙,不敢多來打擾。隻是現在事态緊急,我實在是不得已,才厚着臉皮叨擾孫兄。”
孫岩預感到柳無忌要說的事,臉色一僵,暗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無非想明哲保身,怎麼偏偏麻煩不斷呢?
整理了一下領口,他小心道:“莫非是名單之事?”
柳無忌神色一正:“正是,孫兄深謀遠慮,看得也透,應該知道如何選擇。”
孫岩苦笑道:“還請柳兄指明一二。”
柳無忌用食指敲擊着桌面,并未正面回答,而是慢悠悠說道:“剛才過來前,我見孫兄屋檐有片瓦搖搖欲墜,正想幫孫兄推回去。轉念一想,又有些越俎代庖,這才來告知孫兄,想來孫兄應該知道怎麼做。”
孫岩揉了揉眉心,“确實,瓦墜必碎,但如果有人接住,那就不一樣了。柳兄怎麼敢确定,不會有人剛好接住這片瓦呢?”
柳無忌想了想:“孫兄可聽說過地龍翻身,一旦發生,人人自顧不暇,可會有空閑去管區區一片瓦?”
孫岩一怔,面色陰晴不定。
柳無忌見狀,再加一碼:“造成地龍翻身的,也許是地龍,也可能是真龍,細數咱們郡,稱得上真龍的,可隻有一條,孫兄可知該如何選擇?”
孫岩聽到這話,頓時癱坐在凳子上,神色有些呆滞,顯然内心遭受到極大的沖擊。
柳無忌也沒打擾,默默等待孫岩消化他話裡的信息。
半個時辰過去,孫岩重新坐起,說道:“取商隊卷宗來。”
很快,一份卷軸送到桌面上。
柳無忌正要伸手去拿,一道聲音傳來:“沈淵見過孫堂主。”
沈淵身後,侍衛又急又怕,這三位大神,他一尊都惹不起。
孫岩沉聲道:“你先下去。”
侍衛如釋重負,轉身急匆匆的離開。
孫岩朝柳無忌道:“柳兄,要不你先回去,容我考慮考慮再做答複?”
柳無忌哈哈大笑:“事關重大,是該考慮清楚。正好我也對沈統領仰慕已久,見一見也是好的。”
一想到趙銘受的委屈,他就有些不忿,正好機會來了,搓一搓沈淵的銳氣再走。
孫岩有些急,你拿到東西就快走啊,非要留在這裡作甚。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他沒辦法拒絕,隻得露出一副苦瓜臉:“不知沈統領找我有何事?”
沈淵看到孫岩的表情,心情有些凝重,又看了看桌面上的卷軸。
今天這份名單,怕是沒這麼好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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