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書扶着受傷的腿腳癱坐在地,秋索蹲下試着掰了兩下捕獸夾,鋼齒紋絲不動。
“我來。”黎書虛弱地說,将一隻手按上捕獸夾。“附靈”發動,剛剛還寸不相讓的鋼齒立刻松開,在草地上蹦來跳去。
黎書試圖站起,但腳踝已經粉碎性骨折,就是動一下也如酷刑。
秋索忽然想起,自己曾記錄過辛然使用的“肉骨”,那毫無疑問可以治好他的腳踝。可他的手隻伸到一半便停在了半空。
真的有必要嗎?
說到底,他和黎書隻是臨時組隊,是利益的交換,剛見面時對方還想殺了他呢。自己什麼時候慈善到願意救一個剛認識不到半小時的人了?
的确,他以前救過一些快餓死的孤兒、棄嬰、還有被拐賣的女孩什麼的,但那都是順手的事兒,可現在他的心能本就所剩無幾,經不起什麼消耗了。
就在不到十分鐘前,黎書剛救過他的命……
不,自己什麼時候考慮過這麼多?
他并不介意回報恩情,但相比知恩圖報,過河拆橋在殺手的工作中顯然占了更大的比重。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須發半白的剛硬老人,那是他的養父,把他從陰冷的孤兒院裡拉出來養了12年,對他可以說恩重如山、再造父母。可他把槍口抵在老人的額頭上時,何嘗猶豫過呢?
秋索是個殺手。他可以用“隻殺罪人”的規矩慰藉自己的微不足道的良心——在許多人嘴裡亦稱為矯揉造作的僞善——但他絕不是什麼善人。
“不想救我就算了。”察覺到他的猶豫,黎書苦笑了一下。“一場遊戲,臨時組隊,也沒什麼。你快撤吧,我聽見有腳步聲來了。”
“……抱歉。”
“沒關系,萍水相逢而已。”
“再見。”秋索不再猶豫,轉眼就消失在樹影之間。
“……這走得也太幹脆了。”黎書嘀咕一句,轉向另一個方問。
“不來打個招呼嗎,獵人先生?”
左手獵槍,右手剪刀,滿身血污的高大身影緩緩踱出,渾身上下都散發着血腥氣。
“狼,在哪裡?”獵人的聲音粗沉如,還混雜着某種滞澀的、咯吱咯吱的喉音。
“在……剛才在那邊的坡上面。”黎書無法控制自己不發抖,對方身上彌散而出的殺氣幾乎令他窒息。如果他不是本就坐在地上,肯定已癱倒在地。
“那邊,坡上?”獵人重複。
“對,晚了可能就抓不到了你趕緊過去吧!”黎書的口氣仿佛推銷員。
獵人不再說話,獵槍的槍口鎖定了無助的獵物。
“等等……”
砰!
槍響,眼鏡男的腹部多出一片蜂窩煤般的血洞。他像根折斷的蘆葦似的倒下,而獵人沒再看他一眼,大步掠過了他輕顫的身體。
黎書倚在一棵橡樹上,目送獵人的背影隐入昏黑。他的腹部已如鮮紅的噴泉,生命伴着每一次呼吸而不斷流失,而疼痛感卻不減反增,如近在咫尺的死亡那般愈加鮮明。
這就結束了啊。積分才3點,不知道算不算是優秀……
好疼啊……我為什麼還沒死……内髒都被打穿了不應該馬上就斷氣嗎……
一個穿着黑風衣的身影,從一片灌木後無聲無息地鑽出,來到他面前。
“你……”黎書用最後一口氣艱難地喘息,“你還……沒走?”
秋索沒有回答他,也許心中尚有一絲愧疚?他不知道,對這種情感太陌生了。
秋索摸出那截刀刃,緩緩抵在對方的脖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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