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感覺頭被人用鐵鍬狠狠地砸了一下。”
我從冥冥中醒來,費力睜開眼睛。映入我眼簾隻有一片死寂的黑暗。
劇烈的疼痛驟然席卷我的身子,險些使我再次昏厥過去。過了許久,我才緩過神來。
血腥味,焦糊味,燃油味,隐隐穿出的惡臭味在空氣中交織成令人陶醉的味道。
“嘔~”我忍不住幹嘔,身上頓時又傳來劇痛——這似乎牽扯到我身上的傷口,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如電流般傳遍我的全身。
我蜷縮着身體,汗水浸透了我的額頭。我漸漸冷靜下來,開始分析現在的情況。
“燒焦味,燃油味,車禍現場嗎?”我猜想。
“嘔~”我又幹嘔了一聲,渾身頓時汗如雨下。“車禍導緻的内出血嗎,但這也太……”我的整個口腔裡都是作嘔的血腥味。
我叫江宇,24歲,現在是一名私家偵探,受委托正在秘密調查一起人口失蹤案。
“嘶~記不清了——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思考的同時我也沒有閑着,我慢慢地蠕動着身體,伸直手臂,平時可以輕而易舉完成的事情在此時卻對我來說顯得格外困難。
我滿頭大汗,大口喘着粗氣,突然,我的手僵在原地——一股冰冷的寒意侵襲我的全身,直達我的骨髓,不存在絲毫生命的溫度。僵硬,缺乏彈性,如同一塊冰冷堅硬的矽膠,上面還帶着黏稠感。
雖然已經料想到有這種可能,但我還是忍不住暗罵:“艹,該死。”
難以言喻的壓抑感湧上我的心頭,我本能地縮回手,還好小說路出現的劇情沒有出現。
黑暗似乎變得更加濃重了,好像有無數隻眼睛在暗中窺視,我的心跳不由得再次加快。
此時我身上的疼痛已經消解大半,我終于能從口袋中拿出手機,手機發出的耀眼白光驅散了黑暗,讓我頓時心安不少。
我摸了摸額頭,那裡還在隐隐作痛——額頭上明顯凹下去一點,不過好在已經結痂了。臉上惡心的粘稠感讓我感到非常不适,但我并沒有理會,隻是簡單地用汗衫擦了兩下嘴。
我拿起手機環顧四周,嗯~泛黃的皮革座位,暗紅色的地闆,滿地的玻璃渣子以及……“殘破”的乘客?和我預料的差不多。
“等等,殘破,車禍怎麼可能把屍體毀壞成這樣?”我瞪大眼睛,這種程度,更像是被野獸啃食過。
我别過頭去開始打量其它地方,盡量避開去看他們。
“叽咕,咯”。死寂的黑暗中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低嚎聲。
“誰,誰在那裡!”我急忙拿起手機向窗外照去,卻隻看到一雙幽綠色的如同鬼火的眼眸一閃而過。
我心裡咯噔一聲後退兩步,手機也掉落在地,燈光正好聚焦在一具屍體上。
他臉色蒼白,雙目圓睜,額頭上一個碗口大的疤痕觸目驚心,血液早已幹涸,凝結成暗紅色的塊狀。混雜着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和腐敗味。
我頓感頭皮發麻,快速将手機拿回手中,當我再次用手機向窗外照去,卻發現那裡隻有一片迎風微微擺動的灌木叢。
“看錯了?——不對!——那剛剛的是什麼?”“該不會……”我的心一緊,腦海中浮現出殘缺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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