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涼氣過于滲人了些,地上那嬌俏的美人兒眉黛擰成一團,夢呓中喃喃一聲。
陳青烊将那草标忽地扯下,同中年談起價錢來。
既是活人,自然就無那多少的顧及,他雙手攏在袖中,淡淡将自己的價碼說出。
“五十兩?”
中年漢子聲線倏地升高,“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嗎,就如今這世道,去娼窯裡讨個‘口活兒’都不止這個價碼。
“咦…”
道士倒真的來了興趣,“你知曉她的身份?”
“當然!”
大概是為了賣出個好價錢,中年當即頗為自得的絮叨起來。
“曉得白蓮教嘛,他們左右聖使麾下各自統領着三十一号差使,合起來便應着天上地煞星的局數,地上這位,便是那江湖人稱‘尾上針’的地慧星侯媚兒,我在官府緝拿案犯的圖形冊上見過這張臉,錯不了的!”
“青竹蛇兒口,黃蜂後尾針麼?”
陳青烊喃喃一聲,他倒是聽過這白蓮教七十二煞星的事迹,除過這善使魅術的‘尾上針’,與之齊名的還有一個渾号‘蛇兒口’的女使。
中年還在一個勁推銷,“就地慧星的手段,放平日裡哪能讓你我逢上這等美事,料想是昨夜與人相鬥中了昏招才叫山洪給吹到了剪谷裡…”
中年自然不知眼前站着的便是他口中‘昏招’的始作俑者。
道士卻認真詢問起來,“你想賣個什麼價錢!”
“唉,不滿道長,這侯媚兒雪白豐腴的身子某家也是熱火的緊,怎奈何使了多般法子都蛻不下她身上這層蛇皮來,不如這樣罷…”
中年壓低聲線,“道長既是修玄之人,想來必定有法子,茲要能去了這蛇皮,我願分文不取!”
陳青烊眉頭一挑,“你的意思是?”
中年咧嘴一笑:“事成之後我願請道長登先,叫你我二人做上個挑擔可好!”
呵,我當時什麼來路,原來又是個淫邪腌臜的潑才。
道士好笑中雜着怒火,正欲解劍在手,耳後卻忽地插進一聲叫好。
“這法子妙極,道士要是不情願,某家倒願同你做成這樁營生。”
中年愕然擡頭,就見有個一裘白袍飄飄,肩頭架着隻怪鳥的公子哥也加入了問價的隊伍。
大抵天底下的商販都拒絕不了這種主顧競價的場面,中年見狀登時喜上眉梢,哪裡還顧得上再跟道士去做一回那勞什子的‘挑擔’。
“這位能出什麼價?”
白衣公子兩指一比,他肩頭那隻羽色渾黑,瞧着三分像鹦鹉,三分像老鸹的怪鳥便張嘴口吐人言,給出個極其出離的價錢來。
“兩千兩?”,中年呼吸聲驟然一急。
“是極,隻是想拿這銀子,主家需得同某堵上一注。”
說着,白衣公子方才比價的手心在空中一翻,露出其間一枚方口圓脊的通寶錢來。
到底财帛動人心,中年在山谷裡撈到被山洪沖至下遊的侯媚兒,又冒險進這山野精魅所開的集市。
所做種種,不外乎欲與利二字,他尚在猶疑于這怪人稀奇的做法,白衣公子哥卻已笑盈盈逼上前去。
旋即。
“叮”一聲脆響過後,那枚通寶錢便被打着旋兒高高抛起。
不待中年反應過來,公子哥已然将那銅錢一把撈回。
“猜一猜,字口還是光背?”
他肩上怪鳥也跟着叫嚷起來,嘔啞嘲哳的叫聲直似鬼笑一般。
“字口還是光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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