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錢路起身之時,内室房門忽然被推開,楊柳哭喪着臉沖出房門,疾步向客廳門口奔去。
陳恩見事不妙,趕緊搶先一步,攔在門口,“柳兒,你這是要去哪裡?”
楊柳抱着公婆的手臂,哇一聲哭起來。
“有話慢慢說。”
陳恩招手讓錢路把楊柳扶到沙發上,然後挽着手挨坐在一起,“有什麼話對我說,我替你作主。”
“媽……。”
“讓到一邊兒去,”陳恩指着錢路,借題發揮,“你欺負媳婦嗎?”
“媽,不關他的事!”
“還以為是他欺負了你呢!那麼,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媽,我錯了。”
“你任勞任怨,裡裡外外都做得很好,哪來的錯?”
“媽,你都知道了。”
“我沒有跟你打啞謎。柳兒,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不要再在心裡想了。隻要現在、将來、你好我就放心了。”
“媽,你能不能給我找找趙麗?”
“我們已竭盡全力。”
“她是我的親妹妹。”
“我很清楚。”
“媽,我錯了…。”
“你沒有錯,我也沒有怪你。你在這個家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到了,而且我也非常喜歡。”
“剛剛聽你說起趙麗……。”楊柳流着眼淚說,“我沒有偷聽你們談話,是無意間聽到的。”
“把門關上我們就是一家人,不存在竊聽一說。剛剛和錢路是談到了趙麗的事,不過,我們沒有别的意思。就我對趙麗的了解,她既不會做傻事,也不會與别人私奔。對了……。”
陳恩起身走到李春跟前,從懷裡接過孫兒坐在沙發上,看着眼淚汪汪的楊柳問,“看看你兒子多乖,你還好意思流眼淚?”
“媽……。”楊柳把身體靠在陳恩肩膀上,“謝謝您!”
“你爸爸現在怎麼樣?”
楊柳由楊樹安收養。楊樹安是村裡有名的石匠,除了一身力氣之外,還有一顆正直熱情之心。由于幹一輩子苦力,突然歇下來,現在周身都是毛病。
他有兩個兒子,一在外務工,一在家務農,日子過得并不富裕。疾病得不到有效的醫治,也就無法遠走。
楊柳想到春節期間沒有回家看望老父親,心裡越發難過,因而淚流不止,“父親不幹活之後,身體大不如從前……。”
陳恩雖然問的是李文鼎,楊柳回答的是楊樹安,但是她并沒有一句帶過,而是看着錢路問,“你們給他寄錢去了嗎?”
錢路在娘肚子裡就沒了父親,所以他對父親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因而回道,“春節前就寄出去了。”
“你們沒有在他身邊,錢就不能少。或許這是一種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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