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rdo;胡春岩趕緊從茶幾底下摸出打火機,湊過去替左健點了煙。左健沖他臉上吐了個煙圈,壓低聲音:&ldo;剛才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跑這兒來幹什麼?&rdo;胡春岩心裡大叫倒黴,也壓低聲音:&ldo;我這可沒違反安全守則啊。&rdo;&ldo;是嗎?&rdo;左健斜睨着他,&ldo;要是有人點你出場呢?你是真上呢,還是再來口煙?&rdo;胡春岩詞窮,勉強辯解道:&ldo;領班知道,我不出場的。&rdo;左健眼角餘光掃到其餘人雖然摟着身邊人調笑,但目光都在若有若無地盯着他們,便輕笑一聲,湊過去幾乎是貼着胡春岩的臉噴了口煙:&ldo;我要是點你出場呢?&rdo;這句話聲音稍微大了點兒,旁邊的人聽見了,笑着起哄:&ldo;喲,左隊這就準備帶出場了?&rdo;左健嘿嘿一笑,随手在胡春岩臉上摸了一把:&ldo;這小子不願意呢。&rdo;&ldo;嗯?&rdo;立刻有人豎起眉毛來了,&ldo;小海!小海你他媽的給老子滾進來!怎麼着,點人出場還不行了?&rdo;小海吓一跳,趕緊跑進來瞪了胡春岩一眼。胡春岩一陣無力,低頭道:&ldo;我沒說不願意呀。&rdo;盯着左健的腿磨了磨牙,很想上去咬他一口!小海陪着笑說:&ldo;他哪是不願意,是不好意思呢。&rdo;旁邊那個年輕人就笑起來:&ldo;可不是。左隊長這樣的人才要是不願意,那得什麼樣的才願意啊?&rdo;他手裡也摟了個男孩子,算是小海手下長得最好的一個,這還沒說幾句話的工夫呢,已經把人家襯衣都解開了,在胸前掐來掐去。衆人都哄笑起來,小海暗暗地擦了把汗,半是警告半是懇求地看了胡春岩一眼,又說了一籮筐的湊趣話才出去。胡春岩偷了個空兒湊在左健耳朵上,磨着牙說:&ldo;您别給他們招麻煩行嗎?&rdo;左健哧地一笑,還沒說話那年輕人就插嘴了:&ldo;喲,這說什麼悄悄話呢?也讓我們聽聽呗。&rdo;胡春岩低頭做羞澀狀,左健轉頭沖那年輕人笑笑:&ldo;李少你這就不厚道了,摟了個最漂亮的,還惦記着這一個?&rdo;李少放開身邊的男孩子:&ldo;左隊要是喜歡,兩個都拿去。&rdo;&ldo;這倒不用。&rdo;左健随手捋了捋胡春岩的頭發,&ldo;我就看着這個幹淨。&rdo;這話讓滿包箱的人都有幾分尴尬,半晌才有人說起笑話來,衆人笑了幾聲,才算漸漸把這場子又圓起來。胡春岩老老實實地在左健身邊坐着,忍受着空氣裡煙草、香水、汗液、酒精混合起來的奇怪味道,任由左健的手在他後背上摸來摸去,開始還有點想炸毛,後來被摸得怪舒服的,不自覺地蜷起來縮到左健腿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聽着這些人說話。胡春岩平常不大關心人類的事情,但到底是化形數百年了,再不關心也是一直在人間混,隐隐約約聽出來這些人是想拉攏左健,具體是做什麼這些人沒說,但這些人身上的味兒已經足夠讓他明白了。正琢磨着左健這是打算卧底還是打算黑化,左健已經打個呵欠站了起來:&ldo;時候不早了。&rdo;胡春岩沒防備,差點從他腿上滾下去。左健一隻手拎住了他,暧昧地眨眨眼睛:&ldo;這個怎麼辦?&rdo;李少笑起來:&ldo;左隊喜歡盡管帶走。&rdo;&ldo;那我就不客氣了。&rdo;左健把胡春岩拎起來,笑眯眯地看着他,&ldo;跟我走吧?&rdo;這話說得又輕又軟,胡春岩卻從裡頭聽出點什麼來,硬生生地打了個冷戰。完蛋了,又被逮住了……妖怪公寓一出金碧輝煌的大門,胡春岩就被夜風吹得哆嗦了一下。倒不是說天氣就有多冷,隻是他穿的太薄了。李少追着左健出來笑道:&ldo;左隊去哪兒?你那地方似乎不太合适吧?要不要兄弟給你開個房間?&rdo;左健現在住在局裡提供的宿舍,怎麼能公然帶個人回去呢。左健也笑:&ldo;不用,我有地方。&rdo;老實說這話連胡春岩都不信。看左健穿的衣服就知道,窮警察一個!濱海市雖然不是北上廣那麼寸土寸金,也沒便宜到讓他随便就能買處房子的地步。不過他既然這麼說了,李少也不好再追着問,于是笑問:&ldo;我叫司機送你回去?&rdo;&ldo;那就麻煩李少了。&rdo;左健這倒是很痛快地就答應了,似乎絲毫沒有察覺對方是想打探一下他落腳在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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