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1980年10月8号
深夜,林千再次被叫醒,叫他的人是那個壯漢警員,這次囚車依然停到了囚室的門口,外面什麼都看不見,就是感覺氣候沒那麼幹燥了,還有點冷,估計是西北的早晨就這樣吧。
上了囚車後,壯漢警員沒有下車,而是和林千一起坐在悶罐子的囚車裡,車開出車庫,開向鄰縣的火車站,這是這些天固定的套路了,吃早飯,上車,轉火車,睡覺,下車,吃晚飯,睡覺,不同是今天囚車裡多了一個看守。
林千觀察了一會壯漢警員,壯漢警員瞪了他幾眼就沒管他了,自顧自地打盹,又過了一會,林千慢慢湊過去一臉谄媚地笑着問:
“警官同志,我們這是還要到哪裡去啊,不是已經到西北了嗎?”
壯漢警察還是那副不耐煩的樣子對他說:
“到了?往西還遠滴狠!”
林千一怔,按照估算,再往西就真的要進隔壁沙漠了,連忙問起昨晚自己交代上去的東西有沒有回應,壯漢警察嗤笑一聲道:
“加起啥,屁都沒有一個,你還是算求子吧!”
林千心裡一沉,蹲到囚車一角發愣,沒過多久,一股強烈的睡意襲來,林千很快就睡了過去,在觀察到林千睡着後,和他同在囚車裡的那位田鑫警察輕輕按了一下囚車的個地方,外面,囚車所在的火車立刻到下一站停了下來,囚車迅速從火車上下來,再次開向不久之前出發的地方。
再次醒來,林千又準備要下車了,外面還是黑漆漆的,又一天了,林千此時的心已經快死了,這次他沒有等壯漢警察離開寄提出要交代,壯漢警察同樣扔給他一個本子和一隻破舊的鉛筆,雖然不是同一個但是同樣不好用。
這次林千交代得更多了,他說出了原定前一天晚上就要有人來行動,但飛機失事導緻行動延後了,還有當天綁架配樓裡住戶的人是大漂亮派過來的,亞當斯和湯、夏二位是特務,是來這裡和人接頭的,林林總總寫了一大堆,但是都沒有涉及自己的信息。
這張交代的紙在清晨到了調查組的手裡,不得不說,雖然林千完全沒交代和自己有關的事情,他以為和自己有關的事情是最後的籌碼,沒想到他交代的事情給調查組展開了更大的一副畫卷。
一個電話撥通了雁城相關部門,此時在審訊室裡的特裡被押解了出來,在外面的操場一側,那架墜落的直升機已經被運到了這裡,特裡看了一眼直升機,再次低頭不語,這已經是第6天了,就憑着過硬的反審訊訓練,他硬是一個有用的字都沒吐露出來。
這是他第一次出這棟樓,特裡心中暗歎,這是要槍斃我嗎?時間已經過去足夠久了,安迪他們應該已經安全撤離了,自己已經沒有價值了,現在就要送自己上路了。
特裡眼睛被蒙住推上了一輛車,車裡很悶,路很颠簸,大概過了兩三個小時,特裡被按到一個椅子上,眼前的黑布被取下來,面前站着幾個未曾見過的人,看着這些面露微笑的人,特裡心裡有些打鼓。
非交戰人員被抓不算戰俘,無論從任何角度來說,自己都和戰俘沾不上邊,好在這些天審訊他的人都很人道,特裡沒吃什麼苦頭,憑着國人的心理素質和過硬的訓練才挺了過來,但是這裡應該是一個新的地方,人也是沒見過的,那麼這裡還會對自己那麼仁慈嗎?
與此同時,在羊城的一家高檔酒店,一個金發碧眼的白人應邀到一間客房裡見面,約她的人是一個身穿西服的黃皮膚人,兩人聊了一會,穿西服的人拿出幾張照片,一張是特裡的近身照,另外幾張是墜毀直升機的照片,
“我想這架直升機應該是貴國才裝備不久的新式武器吧,這位受傷的先生我們還不知道他是誰,如果我們委托貴國調查一下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白人看了幾眼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
“好吧,我想知道你們有什麼好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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