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在這躲着浪費時間,不如把身體交給我,有什麼遺願說出來,我可以假裝答應,讓你走的安心些。”耶夢加得頗為不耐煩的開口說。
“我隻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思考而已。”楚子航回答。
“是嗎?我看你剛剛走出諾頓館時差點哭出來了,不知道的人看見,還以為你才是被暗算的那個。”耶夢加得譏諷道。
“我确實需要冷靜一下。”楚子航說。
也隻有上一世的恺撒和耶夢加得能在短短幾句話裡就讓他幾乎破防,若是上一世的他也許又會回到那種瘋狂出任務,沒任務就窩在海洋館或夏彌小屋裡發呆的狀态。
但在走出諾頓館不久,天空就飄起了雪花。
楚子航突然想起來,上京市那晚,也是這樣的大雪天,而他已經在那個雪夜裡做出了新的抉擇,走上了一條的新的道路。
那又何必再為過去信念的崩塌而感到無力、憤怒或悲傷呢?
雖然恺撒輕易就能做出的抉擇,楚子航他卻要獨行那麼遠的路,挨過那麼多孤身的夜,直到重來一次,才終能下定決心。
但至少,他做到了,這次沒有逃避。
雖然過去的陰影籠罩了他太久,不是一步、兩步就能完全走出來的,但楚子航不允許自己還有下次。
若這是在戰場上,剛剛那一瞬間心緒的紊亂就可能緻命,所以他在忏悔室坐了那麼久,隻是為了再一次明晰本心,堅定自己新的選擇。
“呵,你大哭一場我也不會覺得奇怪,畢竟人心都是軟弱的。”耶夢加得不屑的冷笑道。
“沒試過,也許真的會好一些,但我不太習慣。”楚子航回答道。
“那你習慣什麼?”耶夢加得問。
“整理好自己,然後繼續向前。”楚子航說完,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随後起身。
精神世界的耶夢加得立于通天的青銅柱上遙望着遠方,低聲呢喃道:“這才對。這才是我當初看中的那個,一往無前的楚子航。”
當楚子航從忏悔室出來時,剛好遇到氣喘籲籲跑來的路明非。
“師兄,你怎麼了?一聲不吭的就跑了……哎呦,跑死我了。”路明非杵着膝蓋,滿頭大汗。
“抱歉,突然覺得,有些事該反思一下了。”楚子航伸手扶起他說。
“什麼事,講出來我幫你啊!”路明非下意識的拍了拍胸膛,卻越拍身子越縮。
心裡暗道:可别真有啊!才上學,能不能讓我過兩天安生日子?
“确實有一件事。”楚子航說。
路明非深吸了一口氣,随後跺了跺腳,一副生死看淡的表情說:“殺不法分子的事咱都幹過了!還有啥不敢的!?師兄你盡管說!”
“和恺撒比一場,射擊。”楚子航回答。
路明非差點雙膝一軟當場跪下,抓着腦袋問:“師兄,但凡你說個追殺死侍啥的我都能接受,和老大比射擊,那不把我往坑裡推嗎?他言靈是鐮鼬啊!”
“我已經替你應下了。而且學校裡有守夜人的言靈·戒律,恺撒無法使用鐮鼬。”楚子航說。
“那也兇多吉少啊!”路明非隻能扶額哀歎。
“别怕,你必須有足夠強的目标才能成長,而且就算輸了,對你也幾乎沒什麼損失,反而算是賺了。”楚子航說。
“嗯?此話怎講?”路明非疑惑地問。
于是楚子航在回宿舍的路上,同路明非大體說了他和恺撒的賭約。
恺撒也足夠光明磊落,他甚至給了路明非一個學期的時間練習,比賽時間定在這個學期的期末。
本來預科生是暫時不會修習戰場生存課的,但昂熱以路明非和楚子航天賦優異應盡早大力培養為由,讓他們同大一學生一齊進修戰場生存課以及特種駕駛課。
而這個賭約正式成立的第二天,就被在卡塞爾校園網上曝光了。
其中《學生會開拓者、獅心會征服者與沒有言靈的s級預科生世紀大戰》這篇帖子還被置頂了,帖子裡開了個賭局。
路明非和恺撒的賠率是1440:1。
路明非每次去上課,感覺路上全是暗藏殺意的目光。
盡管他嘴上念叨着楚子航把他“賣了”、“不仗義”,但每次戰場生存課他都是最後一個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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