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雨來的急,去的也快。
稀落的房舍,白牆紅瓦,在雨水的沖刷下煥然一新。
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紙,照了進來,落在桌面上,留下斑駁的光,也照在了她光滑如綢緞般的皮膚上。
鳳歌照例是那一襲紅裝,感受着陽光明媚下的溫暖,慵懶的半依在木質的茶台上,纖細的小腿搭在桌邊,有節奏的晃動着,目光打量眼前破門而入的三人。
為首一人鶴發童顔,手持一條丈八蛇棍,在其左側是一個瘦的隻剩皮包骨頭的年輕人,他很高,怕是站直了可以抵住門頭,隻是他佝偻着身子,目光緊縮,像是盯着獵物的毒舌,右邊一人左眼蒙着一條黑布,肥膩的臉上橫七豎八的足有七八條深淺不一的傷疤,像極了街巷肉鋪上的豬肉。
“你就是鳳栖梧?”為首老者有些詫異的看着鳳歌。
“是也是,不是也不是,你說是那便是喽。”鳳歌眉目狡黠,看着他。
“看在你年紀小,把人交出來,我不為難你。”老者說道。
“啧啧啧,瞧瞧,陳十三。我就喜歡這些以正義自诩的大俠,功夫不見得多好,漂亮話卻是一個比一個會說。”
一旁的陳十三快尿了。
連着兩天,算上眼前這三人,已經是來的第四批了,看這架勢,似乎還不算完,他一個三腳貓功夫的人,都能看出來,凡是來的都是江湖數得上的豪俠,随便一個都能一巴掌拍死他,也不知道那位江大俠捅了什麼馬蜂窩,殺不完根本殺不完,躲不掉,根本躲不了,從第三批開始,她就明顯感覺鳳歌有點撐不住了。
想到這裡,他轉頭看着鳳歌,也許外人不知道,他可是看在眼裡,也知道鳳歌多半有點外強中幹了。
“尖牙利嘴。”
鶴發童顔的老人冷笑:“娃娃,老夫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連沈平庸見了我,都得尊稱我一聲前輩,你卻是太不懂禮數了。”
“哦?那敢問閣下是?”鳳歌好奇的問道。
“哼,老夫武榜二十,司徒劍雲。”
“哇!幸會幸會,竟然是江湖有名的鐵衣仙翁。”
鳳歌面漏詫異,掩嘴輕呼,一旁的陳十三面色灰敗,狠狠地咽了口唾沫,這都進了二十了,過不了許久,怕是十八魁也來了。
“不錯,你這娃娃倒識人。”老者輕撫須發,眉間帶有傲然。
“聽聞前輩十歲練武,弱冠入九品,而立踏宗師,不惑之年已是半步聖人,傳聞知命之年必入超凡”鳳歌如數家珍,司徒劍雲更是得意。
鳳歌話風陡然一轉,歎了口氣:“卻不曾想修煉鐵衣神功不可行房中之事,貴夫人寂寞難耐,與家中客卿偷行苟且之事,閣下得知,導緻心境受損,境界一落千丈,啧啧啧,人家是越老越強,你是一天不如一天,夫人跑了,武功落了,仗着歲數大倚老賣老,還好意思出來賣弄身份?”
陳十三聽的啞然,眼睛瞪得老大,心中發苦,這姑奶奶對每個找上門的仇家都是品頭論足,唇槍舌戰,嘴裡沒一句好話。
轉頭瞥向那老者,卻見他面龐一會面色發白,一會面色蠟黃,一會又憋的通紅,胸口起伏,氣喘如牛。
“乳臭未幹,找死!”那鐵衣仙翁全無方才鎮定,一聲暴吓,衣袂無風而動,手中蛇矛帶着無可匹敵的勁風,自手中揚起
铮!
隻一瞬,迎頭而上,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獵風陣陣,呼嘯而過,似将這凝固的空間一分為二。
鳳歌雖口如利劍,對敵卻不小視,翻身而起,動若脫兔,腳尖一踏,掀起桌邊一角,踹了過去。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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